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床.上昏睡的女子衣衫破篓,裙角、衣袖的边沿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白净素嫩的小脸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床沿边上坐着的男子,束起的长发不知何时散了,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泻在后背上。
男子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藏蓝色的袍子也被划出了不少口子,隐约的能够看到白色的里衣。
男子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不出来的柔情,目光如炬的看着昏睡的女子,宽大的掌心里握着女子的小手,却又不太敢用力,怕使得她的伤口进一步严重。
纤长白嫩的十指全都被纱布所缠绕着,淡淡的药香散开来。
仿佛怕自己一松手或者一眨眼,女子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从天黑坐到天明,窗外的虫声嘶鸣,这并不打扰屋内的温暖气氛。
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慌乱从她的心底蔓延出来,一直传遍整个身子,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心才慢慢的安稳下来。
天微微的亮,清晨,一切都处于静寂中。
脑袋一直嗡嗡的乱叫着,耳边划过很多声音,有吼叫的,有哭泣的,有刺耳的……
烦躁的她想砸东西,但浑身都疼痛的厉害,尤其是自己的右手,仿佛动都动不了了。
大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世界好像一下子又都安静了下来,身体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意识一下子飘远,睡意侵袭着她的大脑。
姜瑾琰看着伍曌的身上,请过大夫过来看过,也给她的身上包扎过,右肩的肩胛骨断裂,整只手都不能用力,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程度不同的擦伤,最严重的是她的双手,上面全都是被磨出来的血,大夫上了药,给她包扎好,又嘱咐了不能浸水之类的要点。
魏一打了一盆水,轻微的推开门扉,发出了吱呀的一声,惊醒了姜瑾琰。
“主子。”魏一将水盆放在木头架子上,一条素白的娟帕递给姜瑾琰。
姜瑾琰有很严重的洁癖,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脏乱,哪怕是看到别人身上有一丝污浊也不可,可是主子他为了伍曌不禁容忍下了别人脏乱,也容忍下了自己的脏乱。
姜瑾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再去打一盆热水过来。”
“是。”魏一应声,转身出去,将房间留给两个人。
姜瑾琰将娟帕浸在水中,待到浸湿了,这才挤干水,走到床沿边上,给伍曌的脸上细细的擦了起来。
指节分明的手捏着帕子,轻轻的在伍曌的脸上擦拭着,或轻忽重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却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一脸严肃,仿佛自己擦的不是脸,而是一件极其珍贵的藏宝。
终于,褪去了灰头土脸,又恢复成一张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却极其的好看。
精致的五官一如美玉雕琢而成,他轻叹了口气,只是以往透着粉嫩的肌肤此刻尽显苍白。
盯着她的容颜,他微微的俯下身子,目光下移至她的朱唇,想起这里曾经被他给碰触过,一种说不出的美好在心底洋溢起来。
想象着她微微眨动的眼睛,冰澈似水,不禁情动起来,探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来。
姜瑾琰其实很想帮伍曌把衣服全换了,但是碍于她醒来之后必定会大发怒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魏一很快就打来了热水,姜瑾琰挥手示意他出去,给自己擦拭去那一身的污浊。
伍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微微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左手很是僵硬,至于右肩则是整条手臂都很痛,痛的她都快麻木了整个神经。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红色的帐幔,似乎是上好的锦绣所做成的,眼珠转了转,这间屋子的摆设很是漂亮,错落有致,不是一般的人家,更加不会是她的房间。
用左手支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手掌撑的她差点痛呼起来,*的,她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床柱上,左手伸到眼前,不仅是自己的左手,还有右手,全都上了药被包扎了,难怪她一直闻到药味。
这是在哪里?她是被谁给救上来的?
隐隐约约的想起来,昨晚在掉入枯井后,似乎江安的声音似乎出现在自己的耳边,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莫非都是她昨夜的幻想?
正在思考之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循声望着来人。
来人一身玄青色的衣衫,纤细的身影,眉眼温和,肌肤看上去竟然比自己还要白皙,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他进来轻微的咳嗽了一声,透露出微微的病态。
伍曌情不自禁的戒备起来,冰澈的眼眸清冷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她刚醒来,嗓子还有些不舒适,沙哑的厉害,说话太过用力,牵扯到肺部,惹得她连连大咳,眼里起了一层雾水来。
程乐咏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温顺漂亮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冷漠的神情,微微怔愣住,听到伍曌的咳嗽,连忙撩起衣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圆桌上,而后迅速的转过身冲到伍曌面前,给她搭起脉搏。
出于本能的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手腕却被眼前的男人扣住,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纤瘦,力气却不小。
脉象虽然有些虚,但对于昨晚的已经好很多,他也放心不少,这样至少也能给主子一个交代了。
程乐咏是姜瑾琰叫来的,与其说是叫来的,还不如说他是跟魏一一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