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句:“回到哪里?”
&子那里。”在赵排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刘班长颤抖了一下。
为了防止刘班长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和赵排长坐在他身体两侧。我很担心刘班长再一次暴走,伸手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其实我是怕他跳起来跑掉,如今虽然他没有靴子了,不会跑的很快,可是同样他现在跑起来没有声音,只要跑出我们的视线或进入某个岔道,就别想再找到他。我坐在他右边,我是有决心在他暴起的瞬间,给他断掉的右肩来一下子,直接废掉他。
&怎么不早说?”我有些不解和气愤的说。
&在确定一路上辨别到的岔道方向,你知道,如果错了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赵排长说话的声音不大,我听出了里面的不确定性。不过相对于我的笨办法,这个办法是值得一试的。
&就按你的办法来。”我马上投了赞成票。
&什么一定要回到那里,那里没有出路,我支持重新寻找出路。”刘班长发着颤音说道。
我当然知道刘班长的心思,他对回到靴子出现的路口,恐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如果不回到那里,我们就要重头再来一遍刚才的那个过程,以这里为中心向外层层探索。而我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从概率方面说,这个地方无论是距离我们进来的入口,还是碰到萧国林他们的几率,都要远低于我们已经探索到第三层的那个地方,也就是靴子出现的岔道口。
当然,对那个岔道口出现的诡异事件,我同样心存恐惧。可是我坚信一点,那就是这件事一定是人为的,有人希望我们为此发疯,并由此产生混乱和彻底迷失。同样,这说明我们要么开始接近真相,要么开始接近出口。
不要说这个通道,自从我们进入排水渠,一路摸索过来,碰到的恐怖、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一生的见闻。任何人由此崩溃我都可以理解,而我却产生了麻木感,对任何恐怖、超出常理的事情,只会保持片刻恐惧,很快就无视,至少弱化起来。
现在给刘班长做思想工作,就好比是对牛弹琴,同时我也没那个心情。我决定把这件事严肃的跟他谈一遍,我不打算再跟他扯了,只让他知道他再犯错的结果。
太黑,我没必要扳出冷酷的脸,这样精力可以集中些,只需要把语气拿捏对了就可以。
&不想跟你解释那个靴子的事,因为我特么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开始就发出震耳的咆哮。稍微一顿,我用强压怒火的语气继续说:“我把你从裂缝背下来,这个过程你清楚,我现在说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不过分吧。所以,在我没点头的情况下,死,你都不要想。你已经连续两次拖累我们了,我不允许有第三次。为了保证我们不再被你拖累。”
说到这里我停住,把一只手压在他右肩上,指头扣进固定右肩骨的夹板里。这时我的呼吸变粗,抓住夹板的手在不断用力,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又似乎处于了暴怒的边缘。
我感觉到刘班长浑身都在颤抖,他固定肩膀的夹板撞碎过一次,那一次的疼痛几乎叫他崩溃。而现在我们绝对没有止疼药物,如果我真的把他的夹板扯断,无论最终我们走向死还是活,他都要在痛苦里煎熬到那一刻。我的语气和举动,都显示出了我坚决的态度。其实我在等他妥协,等他表态。
果然,刘班长快哭了的声音对我说:“强哥,我不跑了行吗。吓死我也不跑了。”
我手上的力停住,没有继续用力,可也没有松开手。给他的感觉,好像在犹豫。
&哥,我保证。”刘班长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非常坚决,一字一顿的说:“我宁可背着一个废人在通道里摸索,也绝不允许你再害我们一次,下面的路你和我一起走。”
我叹了口气松开手。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有决心废了他。
我听到刘班长长吁了一口气。显然我的这番话起到震慑作用,我希望他不要再发疯,因为我真的下定决心在他暴走的瞬间废掉他。
赵排长走在最前面,刘班长和我依次跟在他后面。因为只需要赵排长凭记忆带路,就没必要分开在通道两边走。我不知道我们跑过了几个岔道,只能跟着赵排长走,赵排长很有信心的先往左边路口拐了一次,我没有点亮火把,只是摸黑用硬物在这个路口画了一个行进方向的箭头。进入这个方向后,赵排长说:“下一个方向是右手边的通道,我们从通道右边前进。”
说着赵排长站住,我把一只手搭在前面刘班长的肩上。等了片刻,前面动了,我跟着刘班长离开左手边洞壁,走到对面右手边洞壁,继续沿着洞壁前进。我觉得我们这个行动方式,像极了盲人,就连动作也应该很像。
我们三个人现在的状态很奇怪,都在害怕,可是怕的东西又各不相同。赵排长从最初害怕完不成任务,到目前恐怕就只是怕死在这里了。他似乎是个无神论者,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从进入地下以来,见到所有的这些超出常理的事,他都没有将其与鬼神挂上钩,这一点与我倒是极其相似。他唯一一次表现出崩溃或说绝望,也是因为迷失于通道,有可能丧生于此引起的。我相信如果当真出现鬼怪,赵排长也敢于拔枪射击,只要是挡在他求生路上的,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他都敢于一搏。
而刘班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