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亮火把,围绕这个岔道口转了一圈,看得很仔细。绝对不能有遗漏,这里如果没发现标记,我们就要放弃这个方向,这个时刻,绝对不允许犯丝毫错误。
很遗憾,没有任何发现。确定这个结果后,我原路返回。这段时间赵排长得到稍许休息,我简单说了一下搜索结果,一行人又进入下面的通道。这一条通道就是计划中之字形直线前进的方向。
好在胡爱国可以在搀扶下行走了,不然赵排长很难在坚持多长时间,那接下来就要我们俩轮流背着他前进。单纯是搀扶他前进,就要轻松得多,就可以解放出我来专心带路和做标记。这样走了几个岔道后,饥饿感渐渐轻了,身体进入燃烧脂肪的阶段。这个阶段虽然人的饥饿感会降低,可是消耗脂肪来补充热量,对人体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我们都不是脂肪型的人。三个战士基本属于肌肉男,我则是身材偏瘦型,也没有多少脂肪可供消耗。
我们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而且没法长时间不间断行走,每两个岔道就要休息一次,否则很难坚持下去。这样缓慢的走了二十多个小时,我已经记不清究竟走过多少岔道了,只是能保证我还在计划的线路上。这时候,四肢的肌肉首先传来疼痛感,我知道这是自身脂肪不足以提供热量,开始消耗身体的肌肉了。而此时,除了食品告罄,水又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大问题。在路上,水的消耗远超过静止等在一处的量,目前我们只剩下小半壶水。
在一个岔道口,我们停下来,精神和体力都接近崩溃,反而对恐惧不那么敏感了。放在以前,如果在岔道口休息,刘班长是坚决反对的,可是现在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很难看的斜靠在洞壁上,两只眼睛无神的半睁着,过了一会儿就响起鼾声。
我做完标记靠着刘班长坐下,对他的鼾声直接免疫,没过多久也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赵排长跟胡爱国嘀咕着什么。太累了,我没心思听他们说些什么,休息成了压倒一切的事。很快我就听不到声音了,连刘班长的鼾声都似乎停止了。
我是被胡爱国叫醒的。他声音很慌张的跟我说:“赵排长出去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我一听差点跳起来,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静静地靠在洞壁上。以前坚持让刘班长跟着我们,甚至不惜以废了他一条胳膊相威胁,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有一线生存机会。可到了目前这个状况,我是彻底不报任何希望了,谁有能力独自去寻找出路,那就只能让他去。我没有能力带他们走出去,难道还要拦着他们寻找生路?
我拍拍胡爱国说:“别慌,他往哪边走了?他跟你说过什么?”
胡爱国紧张地说:“右边,他往右边通道走了。他说他到那边看看有没有线索,会很快回来。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出事?”
&走多长时间了?”我问。
&的表丢了,不知道时间。”胡爱国语气中带着焦虑“不过他没睡觉,跟我说完就走了。”
我忙看了看表,我这一觉睡了七个小时。那赵排长出去至少也有六个小时。这是没打算回来的节奏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伸手在身边一摸,果然,火把不见了。
我心里只起了一小点波澜,问候了一下赵排长他娘,就很淡然地对胡爱国说:“赵排长除了火把,拿走了多少水?”
&没有拿水,只拿走了一个空壶。”
我一愣,这就不符合逻辑了。他如果要单独求生,可以不拿火把,水是一定要带走的。那就是说他还打算要回来。他一个人探索完一条通道,如果按照我的办法,不会用太长时间,他也不应该穿过岔道向更远处探索,这样还要折返回来,非常消耗体力和时间,是非常不经济的一件事。
我马上意识到,赵排长碰到麻烦了。我马上把刘班长叫醒,告诉他这件事,并宣布:改变计划,我们转向,寻找赵排长。
刘班长还在迷糊中,就被我拽起来。胡爱国可以独自行走了,就是速度太慢,一条腿行动不灵活,看来在低体温下出现血栓形成和组织缺血性坏死了。这条腿能不能保住,就要看我们能不能尽快找到出路,能否得到及时治疗了。
我们必须有人尽快找到赵排长,这时候时间非常迫切,我决定轻装简行,一个人突前先找到赵排长,让他们两个在后面跟着标记走。我把想法说出来后,刘班长不满意了,要求他单独在前面找赵排长,让我在后面照顾胡爱国。
我拍了拍胸前的微*冲说:“别争了,你没有枪。有问题你也对付不了。”
说完,我就沿着一侧洞壁小跑前进。或许是心里有事,没有感觉到太疲惫我就跑到了第一个岔道。打开火机,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赵排长留下的蹩脚标记,辨清方向,我进入下一个通道。
赵排长离开这么长时间,我估计他一定经过了数个岔道,可是从他的表现看,他一定会返回,那他也不会走得太远。我觉得三、四个岔道就是他探索的极限,再远的话,他返回都成问题。
我又很快穿过两个岔道,在第四个岔道口我发现了与赵排长所留的不同的标记。这个标记很简单,但是很专业,我一看就知道是萧国林留下的。一个简单的图就标明了很多信息: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伤,进入左手边通道。
赵排长的标记也出现在这里,在萧国林留下的标记下面,只是一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