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疼,但是很突然,吓得我差点跳起来。我的第一反应是一脚就踢了过去,一个东西被我踢到洞壁上,又反弹回来顺着通道的斜度向前滚去。这一下我看清楚了,原来是追我们这种虫子的另一个形态。就如我最初判断的,这就是某种潮虫,或是其变种。不过它的基本形态没有改变,在遇到危险或进入休眠状态时,它会蜷成一个球。眼前的这个球状虫子,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小,黑色,在火把光线下发出金属光泽。不过这个虫子的外壳真的如铁甲般坚固,我穿的是硬头军靴,一脚踢上去都没有把它踢爆,甚至都没有凹陷变形。
看着这个黑色铁球般的圆球,越来越快的滚过赵排长,我忽然对这个通道略带斜面的设计有了一点猜测。随着第一个蜷成一团的虫子滚过,接着不断有球状虫子超过我们,让这个通道变成了保龄球赛道。我们要随时注意不要被虫球磕翻或绊倒。
温度则越来越低。根据不断下降的温度,我原以为这条路会通向我们进来的入口,可是渐渐地我不确定了,因为这里的温度已经低于堤岸上的温度了。进入通道时,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们都处在不同的慌乱中,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温度的变化,所以我也无法判断入口阶段的温度。
但是我的推断是既然通道的温度要高于堤岸的温度,入口处应该是温差的分水岭。根据这个判断,从通道回到入口,温度应该是逐渐降低,但不会降低到低于堤岸的温度。现在这个状况已经超常了,那我们前进的方向就有可能不是入口,而是造成胡爱国低体温症的地方。
那里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能遭遇未知的危险,我们应该做好准备。我马上把我的判断说给刘班长和胡爱国,赵排长距离远,我没法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
刘班长听完后就骂起娘来,他目前连根烧火棍子都没有,如果真的有危险,他的武器就只剩下牙齿。就在这时候,蜷成球状的虫子突然密集起来,就如雪崩般从后面涌过来。虽然蜷缩起来的虫子不在具有攻击力,可是被这么多虫子携卷着跑,我的心里依然很恐惧,我同时还担心被这些铁球般的虫球掀翻在地,跟它们滚在一起,是一件想想都毛骨悚然的事情。
不过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突然间,我脸上扑来一阵寒风,火把的光也突然一暗,眼前开阔起来。
赵排长又往前跑了十多米才发现有异停了下来。他举着火把往四周照了一圈,我没有看见洞壁,这里似乎是一个非常开阔的地方,蜷缩成球的虫子仍在不断滚出通道,向这个空间的四处滚去。通过虫球滚动的声音,我发现这里非常大,虫球似乎在不停止的滚动,就好像这个空间没有边界一般。
赵排长被目前的情况搞懵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在通道里,他只需要顺着通道跑就可以了,也没有可选择的方向。这里几乎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往哪边走就成了一个问题。
他呆了一下问我:“这是哪里?该怎么走?”
我同样一头雾水,对所处的位置没有一点方向性概念。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回去那个通道了,虽然有大量的虫子已处于冻僵的状态,可是我相信,通道里仍有更多的虫子在等着我们回去。
既然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往哪边跑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还有求生的信心,我们总要设法探索这个地方。离这些该死的虫子远些,是支配我想法的主要力量,我毫不犹豫地说:“继续往前跑,直线跑。地下洞窟再大也会有边的,我们一直走总会找到出路。”
有了出主意的人,有了明确的方向,赵排长马上有精神了。他把火把往一个方向一指,说道:“正前方,前进。”
然后这货甩开两条腿跑了。我和刘班长架着胡爱国,早就筋疲力尽了,最惨的就是刘班长,他光着脚站在接近零度的石地上,别说跑,站着都浑身发抖。
我气得冲火把方向大声骂了一句:“回来,你抢着死啊。”
我看到前面的火把停住了,然后我就赶紧协助刘班长穿上胡爱国的靴子。这个时候,胡爱国也不敢多说话,刘班长的状况很不好,脚底散热太快,脸色都是青的,身上打摆子一般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因为火把离我们太远,我是摸着黑给刘班长穿靴子的,他的脚冷的像一块冰,脚底板上的伤口都没有血流出来,我想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的话,他的这两只脚就废了。我还没有给刘班长弄好,火把就回来了。我也不抬头,借着火光赶紧把鞋带给系好,再把胡爱国的脚用他自己的**裹了几层。他可以不用双脚着地,可是同样会冷。
弄好后我直起身,就要先骂赵排长一顿。太气人了,不让你负重你也要照顾一下我们的速度啊,这一路纯粹是摆脱我们的节奏,跑再快有屁用,你那智商走过的路都记不住,放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就是个死货。不过当我看见他们三个人表情的时候,又骂不出来了。三个人都一副入了魔的样子,表情很专注,两眼却没有聚焦,很难看出他们是在哭还是笑,给我的感觉是他们的灵魂已经离体,在这里的只是躯壳,而且被定格了。
太他*妈恐怖了。其实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这里面有人失控,这下可好,三个人同时出问题了。我觉得嗓子发干,心里就想使劲的喊一声发泄出来,同时把他们喊醒,不然我会先被他们搞崩溃了。
这时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