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凡尼洒然一笑,“五年的寿命啊?其实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这一点我也早有预料了,我们才刚刚认识,你就为我如此费心,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樊芷兰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车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时间好似没怎么流动,他们就到了樊芷兰住的那家酒店了,头下车之前,樊芷兰告诉他,“最近我都会在米兰,电话号码给你,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就联系我,千万不要忍着。”
蒂凡尼点点头,“好的,就不说谢谢了,我会记在心里的。”
他目送着樊芷兰进入了酒店,吁了一口气,仰靠在座椅上,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一脸的若有所思。
良久,他突然开口问道:“理查兹,你怎么看?”
那个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司机,赫然正是蒂凡尼的首席心腹,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出生日死多年,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蒂凡尼无条件信任的,那就是理查兹了。不同于蒂凡尼的精致相貌,理查兹长得相当高大威猛,他面相显得憨厚老实,很容易给人无脑打手的印象,但其实他相当的精明,不少人就是因为忽略他,而吃了暗亏。
理查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反而问道:“你是真的感觉好多了吗?不痛了?”
蒂凡尼在这个时候,才终于露出了微微雀跃的神情来,他真心的微笑道:“好极了,简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感觉甚至可以直接站起来,跑个八百米!唯一不好的,就是可能因为坐太久了,稍微有点无力,但我想,只要锻炼两天,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理查兹也吁了口气,憨厚的笑道:“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所以现在重要的不是‘他是谁’、‘我们怎么看’,而是,唯有他能够治好你,别管他使用的什么方法,至少能够治好你,就代表他不是敌人,因此我们就算暗中调查他的身份,也要尽量隐蔽,以免被他察觉,惹怒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蒂凡尼眯起眼睛,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没错,樊芷兰是谁不重要,他从哪里来的这样的神奇能力,也不重要,只要他能够治好我,我就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查查他的底细,还是必要的,只是,这件事太重要,我不放心别人,理查,你去一趟中国吧。”
理查兹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一个人……”
蒂凡尼摇了摇头,“没关系,在意大利,还没有人敢来惹我。而且,照樊芷兰所说,十天之内,我的身体会一直保持健康,现在没有人知道这条消息,若真有蠢货忍不住动手,我反而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笑着对仍旧有些不放心的理查兹说道:“不过,理查,临走之前,一定要好好跟我的教女小布莱安娜解释一下,免得好几天见不到爸爸,小家伙会跟我闹别扭,你知道,小天使变成小恶魔的时候,可没人应付的过来。”
提起自己的女儿,理查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尽快回来。”
樊芷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用房卡打开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响起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身心憔悴的魏鹏程。
魏鹏程这个家伙,从小就最怕学习,高中完了之后,又勉强上了一年野鸡大学,终于再也忍不住,连毕业证都不要就跑出来给人开车了。在他看来,英语这种东西就够反人类了,可好歹他也算有些基础,至少认识二十六个字母,会拽个哈喽、嗨,结果本来是跟着老板出来玩的,哪知道老板却如此的丧心病狂,非让他学意大利语!
他学了三天,唯一的心得体会,就是意大利人的舌头必须与大中华舌头不同,卷来卷去的简直恨不得赶紧去死一死,太折磨人了!
在这样的苦难中,‘再忍忍少爷说过三天就出来你一定可以的’这个信念,就好比挂在推磨驴子头顶上的那颗胡萝卜,水灵灵的诱1惑着他,给了他继续生活在这样残忍无情无理取闹世界的勇气。
可想而知,当他激动地下课回酒店,看到那个免打扰牌子果然被撤下时,心里是有多么激动!而同样,当他死活敲门都敲不开,最后还是酒店工作人员告诉他,人根本不在时,心情又是多么悲愤!
在‘我的老板是奇葩’微博小号上吐槽都不能挽救他糟糕的心情了!
而且少爷深夜才回来!
一鼓作气的敲门进去,魏鹏程憋着一腔义愤,正想撒个小泼,樊芷兰就随手递给他一个纸袋子,里面传出来的诱1人香味实在令人把持不住,他本能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搭配一小盒布丁,还没等吃,口水就开始急剧分泌,魏鹏程结结巴巴的问,“这这这是给我的?”
樊芷兰点了点头,他一开始是又将这个跟班忘了,还是回来时找借口,才想起他来,所幸他做的甜点还剩下不少,在贝洛克心疼的悲痛欲绝中,他打包了一小盒,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唉,只能说,魏鹏程实在太没存在感了。
业余跟班哪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他简直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什么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忍不住拿了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那香甜的味道,q弹的口感,浓浓的鲜奶夹心在口中炸开,好吃的无法形容!天啊,不是说我大中华美食享誉全球吗?怎么意大利的点心却如此超水准?在国内从来没吃过这种档次的点心啊!特别赞!
吃的有点上瘾,魏鹏程忍不住问,“少爷,这是从哪儿买的?贵不贵?”要是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