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保强心中鄙夷,好好的一个男人,就算爱钱,给人当冒牌儿子不算,还要跑去卖屁股,简直一点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偏偏这样的人,仗着一张脸,往电视上一晃,一群无知小姑娘就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不成体统……
和王公子没聊多久,樊芷兰就出现了,他狐疑的看一眼袁保强,觉得此人面熟(……),就不先贸贸然的搭话,而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袁保强皮笑肉不笑的站起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樊芷兰颇有些一头雾水的答应了。
等到了会客室,袁保强嘲讽腔的说道:“怎么,不叫爸爸了?”
这么一句,樊芷兰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了,时间太久不见,何况他还以为他们已经是后会无期,以后再也打不着交道的,所以根本没有费心思记下,如今差点就穿帮了——
不过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其实早就穿帮了?
袁保强也不等樊芷兰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他早已经知道樊芷兰是个冒牌货,他处心积虑的伪装成自己的儿子究竟居心何在?如今真相大白,若不想被弄得天下皆知,第一,告诉他真正的袁文光到哪儿去了。第二,接下他们公司的全线产品代言,拍几支广告,并且承诺分文不取。第三,交代他和方晓英之间的具体协议是什么,有什么图谋。若他有一条做不到,很好,他就等着跟他对薄公堂吧!
这完全是无赖打法,反正袁保强的名声早就臭了,何况他是商人,大众舆论对商人总是宽容一点的,闹出官司来,他最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冒牌货却是名声尽毁,看他还拿什么继续混娱乐圈,继续被金主包养!
樊芷兰被他的这一番表态生生逗乐了,他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沙发上,右手背在身后,打了个手诀,一股频率诡异的灵气悄悄地依附在袁保强身上,而袁保强只感觉到身上凉了一下,并不在意。樊芷兰做完坏事,就优哉游哉的问袁保强,“你确定你要知道真正的袁文光去哪儿了?”
袁保强一脸正气凛然,父爱沉沉的说道:“那当然!”
樊芷兰特别好心的告诉他,“真正的袁文光早就死了。”
袁保强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胡说!”
樊芷兰懒洋洋的垂下眼眸,“我干嘛要骗你?不信的话,去那栋乡下别墅不远的后山找啊,那里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柳树,袁文光就埋在那里。”
袁保强的确是不喜欢袁文光,但不喜欢归不喜欢,骤然听到儿子竟然早就死了,也不由不怒气勃发,寒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樊芷兰告诉他,“当然是方晓英告诉我的,袁文光十二岁不到的时候就死了。”
袁保强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几个字来,“方……晓……英……你……行!”
他气的脑袋都要胀起来了,正想再追问一些细节,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就感觉到脑海一片眩晕,这时肚子偏偏也疼了起来,疼的太剧烈了,让他一下子就成了一颗大虾子——
樊芷兰立马站起来,装模做样的往外跑,打电话帮袁保强叫救护车。
袁保强竖着进来,横着躺进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炉,前列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的意义不大了。就算积极治疗,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袁保强根本不能接受他会的这样要命的病!他每半年体检一次,就算真的得了癌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晚期了啊!但医生解释说,癌细胞并不能以常理度之,有些人一旦某部位发生癌变,扩散的速度极快,稍不留意就错过最佳治疗期了。袁保强换了好几家医院仔细检查,但无论哪家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没有不同。
明明有大好年华可度,他还没有五十岁,正是功成名就意气风发之时,却得了这要命的病,只能在床上等死,叫他如何甘心?!
遗嘱,身后事,袁保强还要处理这些,想想就够让人崩溃了。
偏偏他还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见了他那连真实面目都不确定的私生子,袁文光,他也不说话,只在梦中定定的看着他,一看看半天,每每将袁保强吓醒,活生生出一身冷汗。
人之将死,袁保强每天看着方晓英衣着光鲜的过来看他,眼中不见哀戚,只关心他的遗嘱,不由心中越来越不平衡,他想着,凭什么我儿子被这女人弄死了,过段时间等我也死了,这女人继续舒舒服服的安享富贵……不公平。
他得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