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的灯光下,他笑了。那是唐末晚认识他以来见过的他最为坦诚的没有负担的笑容,仿佛真的卸下了所有肩头重担,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拂开他碍眼的长发,弯下头,薄刃般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她的大‘腿’处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某部位的变化。
“哎,别----”这里可是他们儿子的病房,小人儿还躺在‘床’上,明明已经那么相爱的缱绻过,也抵死折磨过,可他们的身体一碰到彼此,还是像是受了某种指引,让人‘欲’罢不能。
看出他的失望,唐末晚踮起脚尖,软软的‘唇’瓣印在他的脸上,本来是蜻蜓点水的想把他打发了,哪里知道,最后却演变成棉‘花’碰到钢铁。傅绍骞心头一紧,连日来的思念化作了他眼底噙着的那一抹似笑非笑,搁在她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不想在这里啊,那去里面好了。”
他笑的很轻,嘴边翘起一点点的弧度,像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头,而那双黑濯石般深邃的眼睛,透着光亮,不由分说的将唐末晚抱入了洗手间内。
小小的洗手间内,关上‘门’,便是一室昏暗。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深,他们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声音来以免吵醒傅缙言,可是最后的最后,还是败给了打破一室旖旎的手机铃声。
洗手间内,唐末晚手忙脚‘乱’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床’上的傅缙言也被吵醒了,唐末晚几乎是立刻冲出了洗手间,拿起手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以至于没有仔细看屏幕上的号码就接了。
“喂,您好。”她顺了顺呼吸。
“您好,我是韩文轩。”
唐末晚如遭电击,忘了开口说话。
姗姗而来的傅绍骞,看到她血‘色’骤褪的苍白面容,拿走了她的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听韩文轩在那边说:“我知道你不会想回来,不过老爷子情况不太乐观,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来趟首都,我们派人去接你也可以。”应该是许久未得到唐末晚的回应,他有些着急了,“唐秀,你有在听吗?”
“抱歉,我是傅绍骞。”
傅绍骞一开口,那边的韩文轩沉默良久。
毕竟如果没有唐末晚的出现,他们应该成为翁婿的。
当年事情闹的那么不愉快,韩夏朵到底是他自己的‘女’儿,韩文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面对对面韩文清,还有病房内危在旦夕的老父,韩文轩还是放低了姿态:“那麻烦你转告下她,看能不能来一趟首都,我父亲,生命垂危,想见一见她,毕竟是韩家的骨‘肉’。”
“好,我会代为转达的。”傅绍骞态度很谦和,平静,“帮我向老爷子问好。”
“嗯,那先这样吧。”
傅绍骞结束通话后,把手机还给唐末晚,唐末晚一言不发,‘床’上的傅缙言有些忧心的看着她:“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唐末晚不想影响孩子,就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幸伙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我想回家,这里住的好不舒服。”
唐末晚则望着傅绍骞。
十分钟后,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深‘色’风衣的孩子,右手牵着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上了宾利,驶离了医院。
幸伙想吃宵夜,他们就在路上找了家干净的馆子,因为手上有伤也不能吃辛辣的,所以点的几个菜都很清淡。
但这已经比他这几天吃的味道好太多了,离开的时候,滚圆着小肚子。
车子无声的奔驰在寂静夜‘色’中,灯火阑珊的夜景如糕掠影般不断往后退去。
正好遇上红灯,车窗正对着百货商场的led广告显示屏,幽蓝的屏幕上,叮咚----扣人心弦的鼓声,仿佛敲击在人心口上。
香气芬香的夏日里,一名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青年,骑着单车,穿过大街小巷,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在夏日的阳光下,如此年轻,朝气。
前方的大榕树下,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衣裙,来回走着,神情隐隐带着期盼紧张,和羞涩。
当她看到男孩的第一眼,便挥舞着双手,男孩把自行车停在她面前,‘女’孩正打算跳上去,他却拉住了她的手。
画面陡转,落在男孩手上的戒指上,很普通的一枚钻戒,上面只有很好颗的碎钻,男孩问‘女’孩,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含泪点头。
唐末晚本来以为这个广告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时光更替,经年轮转。
当初男孩的自行车换了宝马,他换上了昂贵的手工衬衫和西装,看样子在公司‘门’口等人。
唐末晚忽然害怕,现实社会太多这样的例子,会不会到最后,在他身边的,其实早已经不是那个跟他一个辛苦奋斗的‘女’孩了呢。
很快,画面上出现一群年轻的‘女’白领,其中一个‘女’孩,唐末晚一眼认出来了,当年的白裙子换成了如今的白套装,成熟了,但还是那一个。
男人下了车,款款朝‘女’人走去。同事们满是‘艳’羡,而他们的眼中,只能看到彼此,此时镜头放大,拍着‘女’人手上的戒指,正是当年那一枚。
不过男人手中,却多了一枚更大的,他拉起‘女’人的手,缓缓套入了另一只手的无名指。
画面定格,画外音响起:
o/leave/you/al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