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恩好歹也算是衙内子弟,也算是有一些见识,看着眼前这两人,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样子,张天恩很清楚,只要自己说一句不愿,恐怕,接下来,就是强制逮捕了。
顿了一下,张天恩看着两人道:“两位同志,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收拾一下。”
张天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给他老子通风报信。可是,事与愿违,张天恩的话音刚落下,其中一名男子就开口道:“张天恩,我看,就不必了,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帮你安排。”
张天恩直接被带走了,而且,直接关押在了甘州省公垩安厅里面。公垩安厅这边,那也是有审讯室的。
一进门,张天恩就被这种场面给震住了,空旷的房间内,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对面,是一张审讯椅。
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显得无比的醒目。在平ri里,张天恩一直都开玩笑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可是,真正当他坐在这里的时候,张天恩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淡定。
……
张天恩被抓走的事情,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被张胜山得到消息。因为,今天是张天恩母亲的生ri。要是没有事情,张天恩绝对不敢不回家。
为此,张胜山十分的恼火。几个电话拨出去,最后,张胜山还亲自去了大成华府那边,通过保安才知道,昨天晚上,张天恩就被甘州省公垩安厅的人带走了。
坐在车子上,张胜山的脸se很yin沉,敏锐的他,已经感到了事情的异常,专案组进驻华夏集团,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任何的动静,现在,突然之间,儿子张天恩却被公垩安带走了,要说这里面没有任何的联系,张胜山是绝对不信的。
对着司机吩咐了一句:“回厂里。”
张胜山就沉思起来,山雨yu来风满楼啊。现在,这绝对是一个前兆。专案组必然是想通过自己儿子这里,找到突破口,当前,最要紧的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张天恩。否则,以这小子贪生怕死的xing格,一诈就会暴露。
这个时候,张胜山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老领垩导了,专案组从他处借调。从这一点来看,聂振邦就是有备而来,时刻在防备着自己。
而且,从现在来看,也的确是如此,华夏集团的纪检部门,是在三大厂的基础之上成立的,自己在38厂经营多年,自然在纪检部门有一些内幕。可惜,这一次,专案组根本就没有使用集团的纪检部门,这一下,让张胜山变成了瞎子的眼睛了。
从甘蓝市区的大成华府,到38厂家属区这边,路程不长,仅仅只有三十几公里的距离,而且,车速并不慢。可是,现在张胜山总感觉到时间过得有些缓慢了,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车子发出一阵急刹的声音,停靠在自家院子门口,张胜山此刻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沉稳,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中午时分,正是老首长、老领垩导休息的时候,以张胜山对老领垩导的了解,在休息时间,张胜山是不敢打电话的,现在,张胜山要做的是,马上回来,把事情理顺了,等老领垩导起来之后,再打电话过去准备怎么说。
一进门,张胜山一边换鞋子,一边道:“老伴,我们先吃饭,天恩那小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别管他了。”
可是,老伴并没有回答张胜山的话语,一走进客厅里面,张胜山整个人就愣住了,此刻,在客厅里面,沙发上坐着三个人,看到张胜山走进来,中间,为首的男子,站了起来,亮出了工作证道:“张胜山同志,你好,我是甘州省纪委纪检监察三处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本次华夏集团七号标段招标案的专案组成员,受到专案组组长刘葳同志的命令,这次过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张胜山同志,你看,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么?”
这番话,彻底的打乱了张胜山的部署,张胜山很明白,如果,自己去了,没有通讯条件之下,届时,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顿了一下,张胜山却是怒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专案组,要抓我,可以,拿出专案组、拿出集团开具的双规文件出来,其他的,我不管。有这个,我就跟你们走,没有的话,那对不起,这是私人住宅,请你们马上离开。”
早知道张胜山会是这样的应对方式。来人并没有任何的慌乱。淡然一笑,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张胜山道:“张胜山同志。专案组早就知道你不会配合,这是专案组的文件,这上面,有华夏集团董事长聂振邦同志的签字。现在,你是否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了。”
张胜山此刻,不急不缓,站了起来,现在,事实已经摆明了,专案组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去,先不说其他,一个不配合专案组工作是必定的,再说了,专案组办案,你要是没鬼,为什么这么抗拒?
看着自己老伴,张胜山微笑着道:“老伴,放心好了,专案组的同志,也就是找我去了解一下情况,晚上就回来了,等下,你给你爸打一个电话,他这次去京城旅游,多关心关心。”
张胜山不敢明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的老婆。张胜山的岳父早就已经过世了,这么说,相信老婆是能够听懂的。
……南江宾馆,专案组的车子,载着张胜山在南江宾馆门口停了下来,这让张胜山心中涌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