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筱雨一早起来,头疼脑热,宿醉的感觉就是这么糟糕。
坐在床上就开始吼叫:“死胖子,把人家没灌醉,让人把我喝醉了。”听见门外有走路声,就开始喊:“妈啊,妈!帮我拿双干净袜子,我还要你晒着的那条裤子,太冷了,你帮我拿一下。”
“妈!快点,我上班要迟到了。”黎筱雨瞄了一眼闹钟,已经8点多了,虽说平时管的不严,但最近几天收尾,全是事儿。
门一开,袜子,裤子都丢她床上,黎筱雨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她妈不长周迦宁那个模样,顿时啊的叫出来,吓死了道:“你在我家干嘛!”大白天活见鬼,脸都白了。
周迦宁耳朵被吵麻了,淡淡道:“你昨晚喝醉,路上遇见,你又吐了我一身。我衣服脏了,你妈让我歇一晚上,我这会儿等让人送衣服给我。”顿了顿道:“别喊了,你爸妈楼下卖早点呢,你起来吧,还知道今天上班。”
……
谁见过大老板堵人迟到,堵上卧室门的。
黎筱雨糟糕透顶,压根没想过绕哪儿都绕不开这个瘟神,特别想扇她几巴掌叫她滚远。瞪了她几眼,看着周迦宁道:“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周迦宁冷冷淡淡道:“你哪儿我没见过。”
黎筱雨床头柜抓了闹钟就扔出去砸她,哐当一声,周迦宁躲了,闹钟摔客厅了。
周迦宁嫌她烦,门一关不理她。
黎筱雨慌慌忙忙穿了衣服,开门了,周迦宁坐她家餐桌上在吃早点,油条,包子,还有豆腐脑,稀饭。她爹妈估计把早上那些卖的都给她端上来了,把黎筱雨气死了,张口就算计道:“油条30块一根,包子50一个,豆腐脑100一碗,稀饭200一碗,吃完给钱,我家开店的,少来白吃白喝。”
周迦宁一边吃,一边包里取了几百块丢她桌子上,淡淡道:“我的大衣干洗费,1000.”
黎筱雨撇着嘴,忍了,冲进卧室拿了1000块丢她手跟前,咬牙切齿:“好好洗!洗干净点!”
周迦宁把钱塞钱包,安心吃早点。
黎筱雨刷牙洗脸,气了个半死,坐在她对面,闷头吃饭。
周迦宁把一碗豆腐脑推到黎筱雨跟前。
黎筱雨爱吃豆腐脑的事儿,没告诉过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周迦宁道:“我今天就开始删微博,一条都不留。”应该是自己那年那月微博里泄露的天机。
爱删不删,周迦宁翻了那三十页的纸,懒得再搭理她。
吃了饭,lisa送了衣服在楼下候着。
周迦宁房间换好衣服,看了一眼黎筱雨:“上车,我送你。”
黎筱雨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稀罕?我坐地铁,我看见你就恶心想吐。”没错,都吐两回了。
她口气厌恶,周迦宁歪着脑袋准备收拾她,目光森森,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黎筱雨知道也是打不过,但一脸跟小区那些痞子吵架的神色道:“我爱干嘛是我的自由,你这么胁迫,我直接辞职,跟孙静彤说实话叫她也别演了,该干嘛干嘛。我也不拍电影了,我这辈子不进这个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明利还没走,我可以让他现在就走投无路。”周迦宁口气冰凉,她的肤色特别白,是那种几十年地底不见光的苍白,生气起来脸色一冻,更没半分血色,五官过分精致,眼珠子黑漆漆的,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黎筱雨觉得她就是一只鬼,特别恐怖,缠的人快要窒息。对方以她的亲亲胖子做要挟,她也只能闭嘴。
“跟我上车。”周迦宁指挥。
黎筱雨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下了楼,黎家爹妈还跟周迦宁亲亲热热打招呼,送佛一样送到小路边的车上。黎爹还打了黎筱雨的头,批评道:“早上起来也没跟人说声对不起,多没礼貌,周制片还把你送到家,你跟人说谢谢了没?”
黎筱雨捂着自己的狸子头,满心都是火啊,但也不能跟她爹一般见识,瞪着周迦宁道:“谢谢啊。”
“不客气。”周迦宁一笑,冲着狸子爹道:“叔你忙,不送了,我们去上班。过两天安排你进组,厨师服都备好了。就靠你掌勺了。”
“哎哎,周制片你客气,你慢走。多教导我们黎子,她就交给你了。”狸子爹就这么赔笑脸把闺女卖了,人穷志短。
“你放心,我手把手教好了。”周迦宁漂亮的面孔显出一些和气。
车门一关,黎筱雨都想破口大骂。
奈何前面是司机和lisa。司机是老熟人,lisa也是熟人。黎筱雨忍了,拿了手机在旁边开始删微博,也懒得再维护了,大胡子的事儿就那样吧,她倒觉得追那个梦想有点遥远,其实混吃等死或者学二饼、竹竿也不错,她最近一点也不想拍电影了。
周迦宁看着她忙活,也不搭理她。三十多页,里面一半儿都在写卫莱带她吃啥的事儿,估计黎筱雨这个人打小追求也不高。喂点乱七八糟,就死心塌地。
周迦宁拿着自己的ipad,该干嘛干嘛。一路上相安无事,周迦宁把她送到,自己还有别的事儿,就先走了。
拍摄马上进行,已经派了执行制片人霍云,一个40多的中年男人,负责拍摄期间跟着剧组协调事务,控制预算。王铭的团队经过三五部比较成熟的片子运作,协调起来非常顺畅,周迦宁这几年也投了几部票房不错的小成本商业片,给她这部大戏打了基础。
团队也是越来越充实。黎筱雨作为一个临时加塞进来的,本来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