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天时间,郝柏言带着妹妹弟弟,三人跟在陈翠翠后面,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当然了,郝柏言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替村里人写对联。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郝柏言的大伯和小叔家。
小叔是个残疾人,生活极为地邋遢,不过吃喝不愁他也没有别的高要求了。
对联这种东西,对于郝柏言的三叔,郝重欢来说,那就是奢侈品而已。
至于他家大伯,郝欢欢,他家长子比郝柏言还大呢,而且现在在镇上工作,哪里担心对联这种事情。
“万事平安幸福年,吉祥如意拜年顺。”
“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
“日子红火喜盈门,天随人意福星照。”
……
郝柏言对于村人写对联的事儿,那是来者不拒。他家也不过是出个墨汁而已,红纸都是人家准备好了的。
所以,郝柏言一早上,都是在写对联中度过的。这是个长面子的事儿,所以,陈翠翠难得的柔和了表情,和村人寒暄说笑,殊少之前的咄咄逼人之态。
郝柏言写对联,写福字,写的脑子发涨,一点儿货色都掏不出来了这才作罢。
不过好在村里人口不多,也不完全是郝柏言一个人写,很快地,就没有人上门了。
郝柏言使了眼色,让郝柏平带着自己写好的对联去了三叔家,不只是有对联,还有他们从县城带回来的年货,郝柏平也每样稍稍地拿了一些,准备了一小包鞭炮,然后和大哥偷偷摸摸地出了家门。
这一切,陈翠翠都是知道的,不过是装作不知而已。大过年的,她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所以,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不过是父母放水不搭理罢了。
郝重欢对于两个侄儿的到来很是欢喜,他尽管不良于行,可消息并不闭塞,知道两个侄子的成绩很好,尤其是郝柏言,妥妥的大学生人选。
兄弟俩大致地替小叔归置归置家里,将大红的对联贴上,郝柏平还肉疼似的拿出了少许自己买来的鞭炮,交给了小叔。
郝重欢给每个侄子手里塞了五块钱,算是压岁钱了。
郝柏言兄弟俩想要推辞,可是看着他欢喜的样子,也只能收了起来。
当然了,陈翠翠不阻拦儿子们来瘸子家,那也是有缘由的,她也不是傻的,难道不晓得老三手里有钱啊?
而且,老三和老大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些年,也不知道老大家的那几个抠索了瘸子多少的东西去了呢。
对于自家老娘一向对于父亲这边儿的亲人有恶意的揣测,郝柏言兄妹很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如若不然,就等着他老娘一副怀念三十年前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吐槽当年,公婆是多么多么地偏心,丈夫是多么地没用,自己是多么多么地辛劳,才挣来了今天的日子。
所以,大家保持沉默,任由她吐槽够了,然后就好了。
腊月三十这天,下午四五点的光景,郝贵贵带着两个儿子,去了老宅,和大哥三弟汇合,然后和侄子,儿子们一起去了自家的祖坟。
说是祖坟,也不过是埋着郝柏言的爷爷奶奶罢了,他们的曾祖都是在另一个地方的。
郝柏言的爷爷奶奶是逃荒逃到这里来的,就算是解放了,也没有要回去老家的意思。
所以,他们死后,也就葬在了此地,祖坟都是郝爷爷自己找了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探查了这方圆一二十里的地方,才找的风水宝地。
好在这块儿地方正巧儿地郝柏言家的田,倒是省去了许多的事儿。
“大哥,三弟。”
郝贵贵一如既往地沉默,打了招呼之后,就给自家大哥三弟散了烟,然后一言不发。
郝柏言默默叹口气,只能带着郝柏平见过大伯三叔,大堂哥。
大堂哥郝柏宇在镇上工作,是公家人,当然体面的很。再者,他是郝家的嫡长孙,份量自然不同,见识的多,这人情世故方面,那肯定没话说。
对于郝柏言兄弟俩,他也是带着几分欢喜的,问了两个堂弟的学业,然后连连地在郝贵贵面前称赞两个小堂弟。
果然,这气氛就好了许多。
三个长辈,带着三个子侄,去上坟了。跪在坟头,郝柏言也不知道是个啥心态。不过还是虔诚地叩头。
这之后,郝欢欢很是热情地招呼郝贵贵父子三人去他家歇歇脚。
不过郝贵贵还是谢绝了大哥的好意,他家那个婆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别给彼此找不自在了。
郝欢欢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也不过是嘴上说的热情罢了。
父子三人辞别了大哥小弟,大侄子之后,便回了自家。
到家之后,郝柏平就去放鞭炮了,这是规矩。这个鞭炮之后,就只进不出了。
大年三十儿,团圆夜,大家团团坐,陈翠翠这次,算是大大地炫了一回手艺。
年年有鱼,猪头肉,凉拌豆芽,酱大骨头,总之,操持了一大桌子的吃吃喝喝,一家五口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团圆宴。
大家都是好久没有敞开肚子吃肉了,所以,这次,对于家里做了这么多的肉,大家都欢喜极了。
吃吃喝喝,说了许多的这一年的欢喜事儿,说了许多明年的计划。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的犬吠声,郝贵贵就带着两个儿子去院子里放鞭炮去了。
“是呀,明年一定会更好的。”
看着满面欢喜的郝柏平,一向憨厚的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