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从后门出来,往家走去。
“爸,您知道我二舅为啥下岗么?”
郝贵贵倒是没想到儿子会问起这个,倒是一怔,随即,便是沉默,走了几步,点了一支烟之后,这才开口,
“你二舅哪里是下岗了啊,他那是被人给开除了,据说是偷花人家公家的钱,被抓住了,然后让他还上了,然后就开除了。人家没告他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下岗,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了层金箔罢了,谁不知道啊,也就你妈,跟个傻子似的,你二舅说什么,她信什么。”
郝贵贵一向是个憨实的,从不轻易地背后说人,只怕是二舅还做出了什么让自家老爹厌恶的事儿吧。郝柏言心中这般地想着。
果不然,既然开了头,郝贵贵就对着儿子大吐苦水了。
“你二舅,被人家辞退了以后,为了还上公款,基本上把家里给透散了,要不是你大舅出钱出力地,这会儿你二舅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说不定你这次回来,就只能在班房见到你二舅了。”
“爸,大舅找咱家借的钱还是二舅借的?”
郝柏言问道。
“自然是你大舅,你大舅这人虽然不咋滴,可是对自家兄弟,那可真是实打实地好,他来借钱,我还能不借了。”郝贵贵带着几分气愤地回答。
大舅人不咋滴这话,其实是郝贵贵这么多年的怨念,陈大舅为人有些嫌贫爱富,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被鄙薄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心里要是能好受,那才怪了呢。
“爸,那大舅打欠条了?”
“这你放心,你大舅这人虽然不咋滴,可是大面上比你二舅强多了,欠条我锁店里,你妈不知道。可你二舅,这些日子,不停地找你妈,我估摸着,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所以你妈一直地打电话叫你回来,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回来了,咱们商量着来,总归不能把我当成傻子糊弄。”
自家老爹的怨念还挺深的,这当成傻子糊弄啥的都出来了,郝柏言也不得不重视此事了,自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可不能因为外人就闹的家宅不宁的,没那个必要。
舅舅什么的,在郝柏言眼里,其实还不如外人呢,比如说丁家,比如说方家。呃,方家才不算是外人呢!
总之,有了决断的郝柏言便和自家老爹的战线先统一起来。郝贵贵虽然不当家,可是孩子们对于他的敬重那是一分也不少的。
别看自家老娘折腾的慌,要不是后面有郝贵贵的支持,她折腾的再欢又有什么用呢?
“爸,你也别这么说,我妈啊,那是被我二舅给哄着了,等她明白过来,你等着吧,我二舅要是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不管怎么样,自家人不能先心生芥蒂。
“这倒是,不过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怎么让你妈明白你二舅的品性,之前她就一直觉得你二舅能干的很,面上也有光,现在,你二舅失业了,你妈就有些受不住,所以,你大舅来借钱的时候我就没告诉她。可谁知,你二舅就不是个东西。竟然算计你妈,你说说,这帮忙还帮出个白眼狼来了。”
“爸,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啊,一点儿都不生气啊,气自己,那有什么意思,要气,咱们也是去气我二舅啊,是不是?”
好说歹说地,总算是将自家老爹给哄好了,郝柏言这般地才觉得累。在外面累,无处诉说。回家了,发现更累,和谁说呢?
没法子,身为一个男人,他还真是没法将自己的这种疲累诉诸于口,之前有方秋白的电话,他还觉得各种地安慰。
至于现在嘛?郝柏言只能自嘲了,特么的,不都说了,重生回来,就是开启了人生赢家的模式吗?各种给力的小伙伴呢?各种绝色美女呢?
怎么地,自己就这么糟心呢?一个方秋白,还要被丈母娘棒打鸳鸯,想想都觉得好虐!
一路上,在郝柏言自我调侃的思绪中,父子俩保持着沉默,郝贵贵只以为儿子也为难,再没说什么嫌弃之言。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基本上睡了,郝贵贵父子俩便轻手轻脚地各自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做餐饮,真特么的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郝贵贵便起身去了火锅店,蔬菜啥的,都是早上进的,他每天都要去瞅瞅,看看,菜是不是新鲜,价格波动的大不大。虽然说这个进货的都是老手了,可是不瞅着点,出了什么岔子,损失的还不是自己家的,
这一通忙完之后,他再次回家的时候,陈翠翠这才起床,当然了,时间其实也还早,才不到10点。
这些日子,两口子之间就有些别扭,陈翠翠是铁了心地想让自家二哥过来帮忙,郝贵贵咬死了不开口,气氛不僵硬,那就见鬼了。
其实陈翠翠也是早早就起了,替两个学生娃子做了早饭,又装好了盒饭让他们带着去学校吃之后,这才躺着的。
郝柏雅姐弟俩觉得中午跑来跑去的有些累,而且天气这么热,就提出了想要带饭的要求,陈翠翠对于小儿子那叫一个无条件地支持。
女儿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嫌弃了,可总归是比不上儿子的。郝柏雅的地位还不如她大哥呢,就更别提小弟了。
不过现在的日子,郝柏雅其实是满意的,就算比不上大哥小弟那又如何,自己有学可以上,成绩又不差,不管是大哥还是小弟,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