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总督,是清代九位最高级别的封疆大吏之一,总管云南贵州两省的军政事务,现任总督为李侍尧。
李侍尧是汉军镶黄旗人,身材短小,机敏过人,此刻正在位于昆明甬道街的总督府书房内与幕僚茅公略密谈。
“大人,先前派出去的梵净四熊已经死了,峨嵋书生童天霜被俘,如今刘墉已经有所警觉,从达州启程后就由官兵一直护送到下一站渝州,而渝州知府则率官兵亲往管辖地界处迎接,路线大致经由泸州、叙州入滇,每一站都有大队的官兵护送,一入云南就再不好下手了。”幕僚茅公略说道。
“茅公,安康道上用的人武功不差,怎么会失手了呢?”李侍尧皱了皱眉头。
“大人,听说刘墉带来的侍卫李元通是大内一等侍卫,武功极高,据探子回报,川东黑道文家曾劫掠了刘墉,结果被李元通带着绿营官兵攻破文家庄园,此事惊动了朝廷,刑部已经派员下来调查了。”
“奇怪,黑道势力为何也参与进来了,难道他们与刘墉有仇么?”李侍尧觉得此事有蹊跷。
“大人,卑职已派人详加打探,不日将有回报。”
“现在他们已经到哪儿了?”
“应该过了泸州正在前去叙州的路上,大人,卑职再加派人手,争取将其拦截在四川境内。”
李侍尧沉吟道:“不必了,安康道上失手,朝廷已经警觉,就坐等刘墉到昆明来吧。从京师千里迢迢来到云南,水土不服是自然的,届时一定会生病,治不好嘛也是常有的事儿。茅公,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是,大人,卑职自会安排妥当的。”茅公略应道。
自达州出来后。刘墉已经穿上当朝正一品官服。李元通身着大内侍卫行服骑着高头大马,莫残则仍旧扮成马车夫,反正有大把的官兵簇拥着,也不用担心什么强盗土匪了。
数日后,刘墉入滇一路由云南派出的官兵护送接到了昆明,下榻于国驿馆,至此他总算放下心来。安康道上的刺客,他一直怀疑是与李侍尧有关,如今身在云南他便负有保护之责,因此反而是安全的。
当晚。云贵总督李侍尧将率官员设宴为刘墉接风。
“刘大人,我想回家探望一下父母。”莫残提出。
“你去吧。本官在昆明目前有李元通就可以了,”刘墉点头叮嘱说道,“记住,回来时不要直接来驿馆见面,你可暗中行事以避李侍尧耳目。”
莫残一骑快马直奔滇西而去。
此次和珅在乾隆面前举荐莫残一路护送刘墉南下,而他却借故晚来,分明就是想创造一个报复刘墉的机会给自己。而他却可以置身于事外,这点莫残心里十分清楚。若是杀了刘墉必定要连累父母,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呢,得找机会借刀杀人。本来可以在达州不去救援而坐享其成的,若是那样刘罗锅就成了个糊涂鬼,至死也不明白是徐家在讨回公道。加之李元通这个人对自己不错,如果让其陪着刘墉一起丧命似乎也有点不够江湖义气,所以莫残最终还是施以援手将他们救出。
他考虑着还是先回一趟大理,告诉娘寿男福男都已找到。让她放心,徐家的香火不会断。此外数月过去,枋长老那儿不知有什么消息,金丹子的内裤已经转交给他,“魔像”若是练成就该营救金丹子的魂魄了。
数日后,莫残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进了大理古城,回到了家中。
“娘,孩儿找到了寿男和福男......”莫残从自己去到东台栟茶镇祭祖,并找到了施家面馆报恩以及后来渡海前往琉球和东瀛的事说了一遍,“娘,你和陆氏一家人都已经除籍开户,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莫残掏出户部的证明文书给素娘。
“残儿,你长大了。”素娘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娘,孩儿烧了和府大管家刘秃子的两家钱铺,以后再找机会还得继续收拾他。”莫残咯咯笑道。
在大理城陪着爹娘待了几日,莫残拿出从刘全钱铺打劫剩下的三万多两银票交给了娘,然后辞别前往鸡足山。
来到天柱峰下,远远的便见银丹子与一红衣头陀在菜园中摘菜,两人手拉在一起卿卿我我举止十分的暧昧,令莫残无比惊讶,心想难道银儿移情别恋了?
待到近前,他认出此人原来是自己在吴哥窟蛛丝茧中救下的那名红衣头陀。此刻银儿正拿着手巾替那头陀擦额头上的汗,两人目光含情脉脉的相视一笑,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师娘,你这是......”莫残大惑不解,眼神里颇有责怪之意。
“莫残?”银丹子看见了他,满面春风的说道,“你回来太好了,我们一直等着你参加师娘的婚礼呢。”
莫残闻言目瞪口呆,瞅着他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哈哈,”红衣头陀见状大笑道,“迂腐啊,简直是迂腐透顶。”
莫残呆怔在那儿。
银丹子笑道:“莫残,还不拜见你金丹子师父?”
莫残疑惑不解的望着他俩。
“哼,‘假武道观’那些老杂毛教出来的小道士,老夫瞧你实在是迂腐至极,看人怎能为外表所迷惑呢?”红衣头陀怒道。
“你,你是金丹子......师父?”莫残支支吾吾说道。
“哈哈哈,正是老夫。”红衣头陀满意的笑道。
“那你这是......”
红衣头陀一把拽住莫残来到银丹洞内,对他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