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残向和珅与刘墉辞行,说是要回家去照顾父母,反正李侍尧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自己没必要再待在昆明了。
刘墉感激莫残准备回京保举他出来做官,被其断然拒绝,倒是和珅懂得人情世故,送给他一些银票,他也婉言谢绝。于是两人商议了一下,便联名写了一封公函发往大理府,谓莫残乃有功于大清国,且救过圣驾并御赐黄马褂,命大理知府给予一切必要之方便。
李元通恋恋不舍,答应回到京城以后找到五孔埙会托人送来大理。
赖卜则决定要继续浪迹江湖,莫残送给了他几万两银票,两人长亭分手互道珍重,秋雨绵绵,望着他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没有急着马上赶去大理,而是在昆明城里开始购买一些必要的装备,如三石强弓以及火药箭和火药等物,提前做着准备。莫残决定当苍山玉局峰上再次出现“望夫云”的时后,自己将开启通道溜往灵界,在这之前,他要多陪陪爹娘和学会演奏那首“临终偈”曲子。
数日后,李侍尧被关进了大牢,账簿以及埋藏的黄金珠宝也被起获,估计有千万两之巨。云南贵州两地的官员们纷纷起来揭发他的种种劣迹恶性,一时间“痛打落水狗”,人人落井下石而后快。
绵绵秋雨中,莫残单骑快马一路直奔滇西而去。
天柱峰笼罩在茫茫雨雾之中,银丹洞内,金丹子听了莫残的打算。沉吟良久缓缓说道:“莫残啊,你要有心理准备,万一去了灵界回不来,便永远见不到爹娘了。”
“师父,莫残去就是打算要回来,既然有沟通两界的通道,就一定会有办法来回进出的。终南山地肺里那个灵界来的年轻人是因为准备得不充分才被困死,我不但要自己进去,而且还要回来带着你们和爹娘一道前往灵界。”莫残信誓旦旦的说道。
金丹子何尝不想去灵界,他只是怕成为莫残的累赘才有意推脱的,既然莫残如此的坚决。自己倒是应该帮助他完善其计划。
“你已经破解了密匙?”他问道。
莫残点点头,说道:“离这儿最近的灵界通道就在苍山玉局峰上,标识就是发生在初冬的‘望夫云’,一百年前感通寺担当老和尚的‘临终偈’就是密匙。自康熙年间以来,这首偈语始终无人知晓其含义,倒是机缘巧合被京城一青楼女子轻易的破解了。它原来竟是一首曲谱。总共也只有二十个音阶,可惜我不识音律,已经托人去京城弄一只五孔埙来。按照曲谱吹奏应该就可以了。”
“莫残啊,为师看你还是有些迂腐,既然是曲谱为何一定要用乐器演奏呢,完全可以用嗓子把它唱出来嘛。”
莫残闻言一愣。可不是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有些古曲不也都是有人吟唱的么?当年高渐离击筑而歌送别荆轲,肯定也是唱出的五音,否则就不合轍押韵了。
“不错,徒儿真是愚钝,其实只要找懂音律的人学唱就可以了,还是师父聪明啊。”
“老夫只是不迂腐而已。”金丹子自得的说道。
“大理城内应该有许多懂识音律之人。”银丹子在一旁说道,“莫残,苏丽妖前两天已经回暹罗了,你去劝劝洞洞,牠好像神情一直都不大对劲儿。”银丹子告诉莫残。
“知道了,师娘。”
金丹洞内,小山鬼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上苦思冥想些什么,连莫残进来都没发觉。
“洞洞,我回来了。”莫残叫道。
小山鬼回过神儿来,见是莫残紧忙翻身下床双膝跪在地上,口中毕恭毕敬的说道:“原来是主人回来了,灵儿恭迎。”
莫残闻言大吃一惊:“洞洞,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苏丽妖走了,搞得神智有些不清?”
“主人,我不是洞洞,而是您的仆人灵儿。”
莫残越发迷惑不解了:“灵儿?”
“主人,您忘了么?那个一千五百年前被葛玄封闭在南越王鼎中的灵猿元神,当时发誓只要谁能解除禁制,灵儿将永远追随主人任其差遣。”洞洞清澈的眼神望着莫残郑重其事的说着。
“灵猿元神?”莫残想起来了,他和金丹子在罗浮山上用飞云鼎烧去了南越王鼎的禁制,救出那只绿幽幽的光球,于是说道,“记得那只元神光球越来越赢弱,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在神农架,母山鬼死的那天晚上,灵儿从药箱里出来钻进了洞洞的囟门,一直试图与其融合。可是小山鬼的元神异常的倔强,直到前两日才彻底的压制住了它,因此小山鬼现在是灵儿,不再是洞洞了,主人。”小山鬼解释说道。
此刻莫残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么说,小山鬼辨别飞云鼎的传音信息、气禁术‘呸’出真气的方法以及储物袋的用处,教我这些的其实是灵儿而不是洞洞。”
“正是,主人。那时灵儿和洞洞的元神还处在争执阶段,因此一会儿是灵儿,一会儿又会是洞洞。”
“洞洞喜欢苏丽妖,而你压制住了牠的元神以后对苏丽妖不再感兴趣,因此她才生气返回了暹罗,是吗?”
“正是,主人。”
莫残沉思半晌,最后说道:“感谢灵儿你帮了这么多忙,但是我还是喜欢那个淳朴的洞洞,你能离开牠换成别的宿主么?”
“主人,灵儿的宿主只能是猿类,目前无法更换,除非再找到一只山鬼。”
莫残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于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