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荆州杜家老宅门外。莫残跳下车上前叩门,当杜员外看到是莫残时惊喜不已,直接把马车牵进院子里。
“没问题,在老夫这里想住多久都行,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听完了莫残的解释,杜员外爽快的答应了。
莫残把金丹子背进了客房,又回到车厢取回药箱包袱以及那套从四品官补服,杜员外随即让人准备酒菜送入客房,然后知趣的离开了。
金丹子脖子上缠绕着锁链狼吞虎咽的吃着酒菜,拍着肚皮连声叫好:“老杂毛给老夫吃了几十年的素,今天终于开荤了,真的是舒坦啊。”
莫残也累了,一下子喝干了好几碗酒,头都有点晕乎乎的。
“莫残啊,‘士别三i,当刮目相看’,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小道士咋就变成钦差了呢?”金丹子兴致勃勃的问道。
于是莫残从武当山比武会试开始讲起,一直到歪打正着救了乾隆皇帝,作为钦差副使派到宜昌府揪出了知府桂齐等经过叙述了一遍,但他回避了自己的摄魂眼,只是说尼哦教了点解蛊巫术之法,
“我总算是替苗凤麟报了仇。”莫残最后松了口气说。
金丹子听完不禁长叹:“老夫和苗凤麟都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机jing过人啊。”
莫残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金丹子感觉到他有些闷闷不乐。
“本来已经想好了马上就要返乡的,可是天虚真人又要去云南抓我,回不了家,爹和娘现在也都不知怎么样了。”
“迂腐啊,迂腐,难道只有天虚老杂毛可以到云南去,我们就不可以吗?”金丹子怒道。
“咦,在石洞里不是你说先别回云南,非要等到天虚真人老死以后才可以的么?”
“迂腐至极,那时候老夫困在洞里,而现在老夫在这里,情况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呢?在江湖上行走不识变通可不行,更何况也没有让你直接回家去呀。”
“不直接回家?”莫残感到迷惑不解。
“去鸡足山,就在大理境内。”
“去那儿干嘛?”
金丹子神秘的一笑,说道:“鸡足山金丹洞,那就是老夫三十年前修行的地方,而且银丹子也在那儿,即便天虚老杂毛找到了鸡足山,合银丹子之力也可以治得住他。”
“怎么又出来个银丹子?”
“她是老夫的......”金丹子脸se绯红讪笑着不说了。
“是你婆娘吧。”莫残咯咯笑道。
“唉,老夫如今双目已残,武功尽失形同废人,有何面目再去见她呢。”金丹子难过的说道。
“既是夫妻,我想银丹子婆婆是不会在意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荆州不便久留,老杂毛机jing的很,要不了多久就会追到这里来的。”
“那我们就走吧,先回云南躲在鸡足山上,然后偷偷的溜回家见爹和娘,告诉他们别担心经常是能够见面的,反正只有几十里山路而已。”莫残情绪随即好转起来。
“在金丹洞,你还可以继续修行老夫的独门绝学。”
“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莫残犹豫道,“既然‘缩胎散气功’远远好过玄天气功,为什么你还打不过天虚真人,反而被他锁了三十多年呢?”
“迂腐,简直是迂腐透顶,若不是因为走火入魔,天虚老杂毛又如何锁得住老夫?”金丹子委屈的说道。
“你是怎么走火入魔的?”
“还不就是修炼jing逆行的时候嘛。”
莫残听罢心里凉了半截,原本还打算让金丹子传授jing逆行的修炼方法,结果他自己倒走火入魔了。
“老夫累了。”金丹子说完往后一倒就睡去了。
第二天,莫残找来剃刀把金丹子整个修理了一番,不但修剪了毛发胡须,又将其浸在热水桶中刮去了满身的青苔,但皮肤颜se发青却是改变不掉的了。
“金丹子,你锁骨穿锁链的地方肉都已经长死了,要想抽出铁链就要割开皮肉,可能会很疼和流不少血。”莫残打量着他的肩胛说。
“动手吧,老夫何时怕过疼。”
莫残在他口中塞上一条手巾,然后小心的用刀切开锁骨四周的皮肉,慢慢的扯出那根栓了他三十多年的钢jing锁链,然后赶紧止血上药包扎。
金丹子至始至终一声未吭,只是流了不少的眼泪水。
几i后,金丹子的伤口基本愈合,可以考虑离开荆州了。
莫残收拾行装时那道圣旨滑落下来,他拿在手中掂量掂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去罗浮山飞云鼎炼上一炉。
“金丹子,你会炼丹吗?”莫残无意之中问了一嘴。
“迂腐,不会炼丹怎会叫金丹子。”
“那你有好鼎炉么,带有灵气的那种。”
“老夫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到金丹洞你就看到了,大大小小十几只呢,你要是喜欢可以随便拿。”
“比飞云鼎如何?”莫残问。
“你是说东晋葛洪的飞云鼎?”
“对呀。”
金丹子大怒,气呼呼的说道:“世间上有什么丹炉能比得上飞云鼎?那炼出来的可都是灵气十足的宝贝,世人谁有这等福份?”
莫残心中一动,心想其实绕道去一下罗浮山也耽误不了多久,这种机遇可是以后再也碰不到了。
“我这里有一道乾隆的圣旨,允许前往罗浮山冲虚观用飞云鼎炼上一炉,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呢。”
“迂腐,实在太迂腐了,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