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丹子一时语塞,本想试探一下重石是否仍在梅翁手里,不曾想却被他一句话就给挤兑住了。
“钱在这里请过目吧。”莫残明白金丹子的用意,于是随手解开包袱打开装钱的纸包,点出了一万五千两银票。
这下子不但是梅翁目瞪口呆,连金丹子也是大吃了一惊。
“真,真的是银票,”梅翁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好,你们等着我去取重石来。”
待梅翁走后,金丹子愕然的问道:“莫残,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么多钱?”
莫残笑了笑:“说来话长,这是银票要带回家给爹娘养老的。”
不多时,梅翁抱着一个沉甸甸的褐se小木箱回到了前厅放在了桌上,然后掏出钥匙开启铜锁轻轻的掀起了箱盖。
箱子里盛有大半箱银白se小如沙子的颗粒,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金丹子伸手抓出一些在掌心里搓了搓,说道:“不错,这正是重石。”
“那么就成交了。”梅翁伸手去拿银票但没抓着,那一沓银票已经被莫残收起来了。
“我们还没还价呢。”莫残说道。
“还价?说吧,还多少?”梅翁急切的问道。
“这半箱重石,我们付给你两千两。”莫残心想无论如何也要给爹娘多留一些。
梅翁一听就发火了,不满的嚷道:“既然你们讨价还价,梅翁也得重新出价,一万五不卖了,最少也得一万九千两。”
看样子他是瞄准了纸包里的钱,决意要全部席卷而去。
这时,金丹子开口说道:“岳父,至于价钱嘛我们还要考虑商议一下,毕竟是个大数目,不如这样吧,明i再给你答复。”
“随便了,没有一万九别想拿走一粒重石,镇上有一家小客栈自己去吧,不要住在我家里,哼。”梅翁“嘭”的摔上了箱盖落了锁,然后抱起来转往内堂而去。
金丹子迅速的打了个手势,莫残站起身悄悄的跟在了梅翁的身后,看着他走进了门楣上拴着红绸的新房。
“东西在新房内。”莫残回来小声说道。
“夜里再下手。”金丹子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夜幕降临了,小客栈的房间里金丹子和衣躺在床上,他俩商议好了,若是能偷出重石就连夜开溜。
“这个梅翁每年娶妾可能也和沈一郎同样是要汲取少女的**,否则不会每年都死掉一个人,真是太残忍了。”莫残想起那只老蟾蜍忍不住的说道。
“也怪那些女人贪图富贵,知道之前娶的妾活不过年,却仍然愿意嫁给这么个老家伙,又能怪谁呢?”
“我要是能炼制出个专门收服妖魔鬼怪的法宝就好了。”
“那你就把重石弄回来吧,今夜老夫也不歇息了,就在这屋里坐等你的消息。”
莫残从纸袋里抽出两千两银票,既然拿了人家的重石,也按还价时的数目把钱给梅翁丢下,毕竟他还是金丹子的岳丈银丹子的爹。
约莫到了子时,莫残悄悄的溜出了客栈直接奔梅宅而去。隐匿在夜幕下的老宅内一片寂静,偶尔听见几声“唧唧”虫鸣,整个梅岭镇都已沉睡之中。
梅宅大门紧闭,莫残很轻松的翻越过高墙落在院子里,他蹑手蹑脚的穿过回廊进入了内堂,然后来到了新房伏在门上细听,屋内传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梅翁与小妾大概都已经睡熟了。
莫残掏出一把小刀轻轻挑开门闩进到了房内,一对大红喜烛仍在燃烧着,冒着袅袅青烟,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墙边的雕花檀木床,隔着纱帘可以看到有人在裹着锦被熟睡。
莫残目光四下里望去,房内除了桌椅板凳梳妆台之外,根本不见那只装有重石的褐se小木箱,他偷偷扒到床下瞧了瞧也没有。
西墙壁上有一个不足三尺的小门,会不会藏在那里呢,他轻手轻脚的拉开了那扇门“吱嘎”一声响,门外面竟然是一大片梅花树林。
“梅翁是你吗?”床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莫残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这声音苍老之极哪像是刚过门的年轻小妾,从她的问话之中听出了梅翁并不在床上。
“嗯,是我,你睡吧。”莫残赶紧以腹语术模仿梅翁的声音答道。
床上之人翻身睡去了。
莫残轻手轻脚的凑近纱帐往里瞧,锦被下竟然躺着个满头银发一脸皱纹的老太婆......
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新娘子一夜之间就被梅翁吸干衰老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新郎梅翁半夜又去哪儿了呢。
莫残望了望小门外面的梅花树林,便矮身钻了出去。
后院的梅花树显然比山野间的要茂盛许多,他睁开摄魂眼一路搜寻过去,直到后院墙也没有发现梅翁的踪迹。
莫残心想梅翁定是把重石箱子藏起来了,后院门已经落了锁,他于是纵身跃过了院墙,发现外面依旧是成片梅花树林。林中有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远方,莫残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最后来到了一片墓地,密密麻麻的坟茔足有数百座之多。
月光下,有些土坟大概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石碑东倒西歪连上面的字迹也都模糊不清了。这片墓地中间有一个小水塘,听到脚步声后塘边草丛中的虾蟆都“噗通噗通”跳入到了水中。岸边生长着一株老梅花树,虬枝错节,树干上布满了黑褐se的瘿瘤。
老树四周有十八座坟丘,看似好像很有规律的排列着,莫残好奇的走过去,见那些墓碑上分别刻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