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醒来的时候，感觉嘴里干的很，有些想喝水。手撑着床想坐起来，结果稍微动了下，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佐助，你醒了？”
应该是晚上，什么都看不清，能透过窗帘缝隙中射进来的月光勉强看到面前有双熠熠发光的大眼睛。看不清，但是似乎是蓝色的。
“啪”的一声，有人把灯打开了。佐助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不过立刻就有只手凑过来盖在他眼睛上，等他适应光线。“哪里不舒服？伤口是不是还疼……你等下，我去叫小樱过来。”
“不用。”佐助一开口就皱了下眉，声音都干哑的难听了。
鸣人听出来他似乎嗓子不舒服，转身去给他倒水。虽然遮租的手离开了，但佐助的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打量一下整个房间，真是再眼熟不过……木叶医院啊。之前真是没少来。
第一次在这里醒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呢？
封条拦住的宇智波宅，狼藉的街道，父母房间里没有打扫干净的血迹……提醒着自己，之前的场景并不是一场噩梦。
嘴唇边贴到的温热让他微微回神，鸣人半抱着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给他喂水。
……这个吊车尾居然知道给病人要喝热水么。佐助瞥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稍微润了下喉咙，感觉可以了就自己抬手拿过杯子。
鸣人似乎没有在意他刚刚鄙视的眼光，小心地帮他托着杯底看他喝下去。然后再小心地接过杯子看他表情：“佐助……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
“嗯？”佐助懒洋洋地说出了醒来之后的第二句话，虽然只有一个音节：“哪里疼，不也是你给的么？怎么现在不想杀我了，吊车尾。一直这么心软，你可是永远都赢不了我的。”
鸣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就不能说话时候稍微注意点口气？好吧，会注意口气的人肯定不是佐助。把空杯子放到床头的柜子上，鸣人把怀里的少年抱紧，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头靠在他肩上：“赢不了也没关系……佐助总是有办法让我拿你没办法。”
这句话很绕，佐助瞥了他一眼，感觉完全不像是这种智商的人说的出来的话：“这倒让我吃惊，以前一直嚷着要打败我的人是谁？”
“那时候比较小嘛。”
“不过这个不重要，你现在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啊、哈哈……不好意思……”鸣人尴尬地笑笑，还是放开了手，给他背后垫了枕头。“佐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助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闭眼靠在床头。枕头有点硬……倒还真没刚刚那个吊车尾靠着舒服。
鸣人知道佐助这个表情就表示他不想谈这个话题，但是别的他可以顺着他，唯独这个……他一定要问清楚。“我不明白，佐助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种幻境……其实你本来也不会想杀大家的，是不是？”
佐助感觉他真的很烦，不过看样子……自己也是没法要清净了。慢慢抬起没有输液的手揉了下眉心，淡淡道：“不让你看到那些，你怎么能下杀手。”
鸣人怔住了：“什……你想做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佐助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右手手指去玩着左手背上的输液管，鸣人忙过去把他的手拿掉。
不需要那么麻烦了。我会解决掉的。包括那个吊车尾。
这是当初佐助对水月的保证，而他的决定，就是让鸣人恨他。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吗。”佐助看着他的眼神淡漠无比：“鼬的事，宇智波家族被灭族的真相，你不是都知道吗？那你应该了解，我不可能收手，我不可能原谅木叶——我恨木叶村。”
鸣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咬着嘴唇看着他发狠的眼神。
“所以不可能让我放弃复仇的想法。何况是跟你回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来——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在这群活在牺牲了鼬的命换来的和平中还在毫不知情地笑的人们中间，你凭什么感觉我可以做的到？
“但是……还是被你说对了点什么。”
佐助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抬手忽然就扣住了鸣人的喉咙，手指慢慢收紧。
鸣人用一种近乎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因为……完全没有呼吸不能或者疼痛感，佐助根本没有用力气啊……？
“你说对了。”佐助的表情有些波动，那副什么都不去在意的冷酷面貌已经维持不住了：“你说对了……我唯独的死穴就是你……鸣人。”少年清亮的嗓子有些暗哑：“挡在我面前的人如果是你的话……我下不去手。”
鸣人完全怔住了，慢慢抚上他扣在自己咽喉上的手，很轻松就把它拿了下来，握在手里，帮他捂热冰冷的手心和手指。“佐助……”
“既然我杀不了你，你却要一直挡在我的目的前，我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我的复仇。”佐助淡淡道，没有抽回被鸣人握住的手：“但是我也不想生活在木叶村……你可以理解吧，我做的决定。”
……你的决定，就是死么？死在我手上。
鸣人心里疼的发钝，也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会怎么说，直接就抱住了他，把他用力抱进怀里，意识到他胸口上有伤才稍微放松了些。
“说了放开我。”
“不要。”鸣人声音有些发闷，脸埋在佐助肩膀上。才服的衣服大多不合身，佐助又比同样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