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获得一卫御林军的支持,五十人。刘愈连这五十人的绝对忠诚都难以保证,更不用说御林军上下一万四千多号人根本不在他掌控之内。
为了保证今天权力交接的顺利进行,李贵妃肯定会吩咐文班将平日轮休或是操练的御林军调防进驻皇宫,红墙之内已形成只能进不能出的铁桶阵。
刘愈一无实权二无人脉,在御林军中声望不高,现下困在皇宫围墙内也无法出去搬救兵,所能寄望的只有将三个左统领救出。光是从内廷门到东烨门前御林军衙所,前后就要经过几道关卡,严防死守,刘愈右统领腰牌被收回,光靠一张脸,好在但凡路过的关卡,伍长以上侍卫基本都认得他。这依赖于刘愈两次巡防和在御林军校场督导训练。
“给刘右统领请安!”
“让开!”
“刘右统领,上头有命令……”
“请圣谕!”
刘愈没有别的凭靠,只好一次次拿出传位诏书来糊弄人。皇宫里的侍卫,以皇命为优先,既然认得是上官御林军右统领,身后还跟着整整一卫侍卫,多数当即服从。再不信,刘愈也只能将管事的叫上前一观,看不上一半,管事的就禁不住额头冒汗。传位诏书在手之人,便宜行事也不失妥当,上面追究也追究不到他们头上。
刘愈也不得不佩服老皇帝的先见之明,想来是何茂的失踪引起老皇帝的怀疑,提前写下传位诏书予韩升。刘愈的卸职是老皇帝出自胁迫还是有意麻痹李贵妃。刘愈不得知晓。但正因为刘愈被卸职养伤。本来刘愈也无何作为,致使李贵妃和文班对其未形成重视,才令他有机可趁。
每过一道关卡,刘愈身后都会多五到十个侍卫,到长乐宫时,前面遇上一队从东烨门巡防过来的侍卫,什长刘愈不认得,对方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不好糊弄。
“拿下!”
刘愈不得不适时修改战略。一招呼,一百对十个,对面很快缴械。几个侍卫挂了彩。
“何人竟敢在皇宫内造次?”
什长大声嚷嚷着,连乎生上去给了一巴掌,怒道:“这是刘文严刘右统领,奉圣谕办差,还不叩头认错!”
什长虽不认得刘愈,但认得连乎生,早前还托关系找连乎生希望能调到连乎生手下当差,免得以后再城里城外荒郊野岭的跑。被连乎生训斥点醒。那什长赶紧叩头。
一行人气势汹汹杀到御林军衙所之前,遇上麻烦。
文班为防止三个左统领逃窜。特地安排心腹爱将路远带两卫御林军看守。路远其人刘愈在御林军校场见过,正经的御林军大尉,相当于御林军千户,在御林军中官阶仅次于左统领。
“刘将军,您现非身在御林军中,只乃一平常将军,即便有圣谕在手,若无圣上调动手令,扔不得擅自过问御林军防务!难道这些您不知晓?”路远抱拳而立字句铿锵。面对刘愈夺人气势下的逼近,一退再退,不下令动手,也不放行。
双方人手各有百数,动起手胜负难料。刘愈也不敢轻易下令武力解决。
武的不行,刘愈只好用文的,喝道:“路大尉,你可知是在辅助逆臣,谋逆罔上!这可是诛九族之罪!”
路远抬起高傲的头道:“身为御林军兵士,遵上命乃天责。吾奉御林军文右统领之命在此看守,便丢了头,也不会擅离职守!”
“迂腐!”
刘愈怒骂一声,心说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不动武看来是不行了。
刘愈正要吩咐动手,只听路远又悲声道:“但忠君护主乃一大顺朝将士最高荣耀,今日上命难违,君主不可报,眼见奸佞弑君谋逆而无所为,只当以身殉职,不负君恩。”
路远丝毫不作迟疑,当下举剑自刎,当刘愈反应过来,路远已倒在地上,脖颈上淙淙冒着鲜血。此时路远喉不能发声,但还是用热切地眼神望着刘愈,像是在期盼刘愈完成他未竟护君之责。
即便是刘愈身后的众将士,也感慨于路远既忠于职守又尽忠报国的节操。明知是在为虎作伥,但又限于军人听从军令的天责,不能擅离职守,眼看要悖君罔上成不臣之臣,只有选择以死换得两全。
“今日之事在下必会如实上奏于圣上,以全路将军之节。”
刘愈抱拳说完,路远才算咽下最后一口气。刘愈这么说也等同于为他叛乱之事为君上求情,可保全其全家老小的安危。
路远授首,其余侍卫见刘愈有圣谕在手,不再作抵抗,刘愈入得衙所之内,里面除了杨烈、蓝景和张叶三位左统领,还有个老熟人,曲宁。
“曲医女,这世界真小。”
曲宁自从昨日随刘愈一行回到京城后要去求见皇上,便被软禁在此,正愤愤不已,听到刘愈的言语,瞥了他一眼,未吱声。
见到刘愈,杨烈等三人的心终于安定。刘愈虽然在御林军中时间不长,平日里又在打酱油。但谁都知道刘愈是皇帝的心腹爱将,且任过代统领,有号召力。再加上平日里在皇宫出出进进的皇帝谋臣韩升,这可算救主带头的最佳人选。杨烈等人也怕没有牵头的,师出无名。
杨烈骂道:“文右统领和周左统领疯了!混账儿子的,这是要造反!”
文班刘愈没见过,但周营周左统领刘愈见过,第一次到皇宫送行事历当时就是周营代为整理的行事历,当时刘愈见周营很老实本份,未料竟会随文班谋反。刘愈也不禁感慨人心隔肚皮。
刘愈现下虽被卸职但行总统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