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脸的事情,萧章绝不会让它再次上演。
……
次日一早,娄太后得知皇上昨晚又留宿在萧贵妃的含光殿,气得重重拍案,惊起发间条条流苏:“这个萧贱人!哀家原本以为演儿看上了陆贞,又为了陆贞头一次跟萧贱人对着干,少说得冷落她一年半载不可,谁知道这萧贱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竟然当天晚上就把皇上又骗过去了!”
太后的侄女、内侍局的女官娄青蔷安慰地一笑,尾音上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太后娘娘您放心!萧贵妃她再得意,也不过是个贵妃。过几日祭天大典,她还不是得被您这位正宫皇后压得死死的?”
提起祭天大典,娄太后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点点头道:“嗯,今儿个是召集各宫女司,商议元旦祭天事宜的日子吧?”
娄青蔷颔首称是,笑得志得意满。
但很快,听过手下的禀告之后,她便笑不出来了。
……
半个时辰之后,仁寿殿正殿里,汇集了娄太后、萧贵妃,还有内侍局包括陆贞在内大大小小的女官,一同商讨祭天大典之事。
一看到礼部呈上来的单子,竟然是由萧唤云主持祭天大典,娄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来:“礼部上交的单子,不会是拟错了吧?往年都是由我来主持后宫祭天大典,怎么今年后宫主祭的名字换了别人呢?”
萧章毫不畏惧,眼底不见一丝慌乱地回答:“太后娘娘,这元旦正日的祭天仪式,向来都是由帝后二人分别主持的。往年太后娘娘是皇后,做主祭顺理成章。可今年改朝换代了,这主祭之人,自然就只能换成代掌凤印的臣妾来担当了。”
娄太后冷笑连连:“呵,你还记得你是代掌凤印啊?”
面对娄太后的刁难,萧章显得十分平静。其实她对娄太后这个剧中的大反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厌恶感。而且说句老实话,她的目标也是做有实权的太后,谁知道将来又能比娄太后好多少呢?所以与原本直言快语的萧唤云略有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出言直刺太后的祖父出身贱民,而是轻飘飘地答了一句:“臣妾自当谨记。只是这凤印是皇上亲自交到臣妾手中,主祭人选也是皇上昨日亲定的。太后娘娘若对皇上有什么不满,又何必将怨气发到臣妾身上呢?”
皇上就是皇上,不管他为人如何软弱,他说的话都是圣旨,代表着无可置疑的一国尊严。
“你!”太后吃了一根软钉子,被她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你不要妄图挑拨哀家与演儿的关系!”
“臣妾不敢。”她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做出什么惶恐的表情。“既然太后娘娘身体如此不适,就别总想着做什么主祭。臣妾看您年纪也大了,还是呆在仁寿殿里,好好养养身子吧。”
说罢屈身一礼:“臣妾告退!”
在娄太后的一片咳嗽声中,娄青蔷等人着急忙慌地传太医。
萧章却对此充耳不闻,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仁寿殿。
因为她知道,现在就算是凑过去关心娄太后,她也肯定会被娄太后打骂。那样做并不能得来什么好名声,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她是要气太后、呛太后,可话不能说得太明、太直接,毕竟她想在这个后宫长久地呆下去,为人还得稍微圆滑一点点不是。起码表面上,她不能被外人寻到什么错处。逞一时的口头之快,骂太后是贱民之后倒是痛快,但除了嘴上威风,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不过是一个刻薄的名声而已。
名正言顺地拿到了祭天大典主祭之位后,萧章赶在娄太后有所动作之前,向司宝司传了懿旨,让陆贞把镇国十二步一上来。
她想,若是陆贞这一次老老实实地把步一上来也就罢了,如果她还是阳奉阴违,暗度陈仓,把她要戴的步摇在土里埋成老旧之物的话……这故意损坏传国之宝的罪名,可不是别人给陆贞安上的,而是陆贞自己的选择。
萧章看向心腹王璇,再次嘱咐道:“多派几个人盯着那个陆贞。小心一些,别被外人发现了。”
这个时候的王璇王尚仪还是一心想要对付陆贞的。其实她不知道,既然萧贵妃和娄太后敌对,高湛也与娄太后水火不容,而陆贞和高湛相恋,那陆贞也算是他们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