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爱住在宫里,急匆匆地赶在宫门下钥前出宫去了。皇帝和萧章顺路,他为了醒酒便没有坐轿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这石子路萧章走了十几天,皇帝走了十几年,两人都熟悉得很。
喝多了的皇帝,似乎变得健谈起来,见萧章不说话,他便主动开口:“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的话虽然也不多,但总能说到点子上,逗太上皇开心。永湛冷眼瞧着他们三个笑作一团的样子,倒觉得那才是一家人,他只不过是个融入不进去的外人罢了。
萧章淡淡道:“臣妾在想,三天前臣妾也和皇上走过这条石子路。不过短短三天时间,不知为何,竟像过了三年。”
皇帝愣了一下,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跟朕在一起的日子度日如年?你倒是实诚。”
“皇上误会了。”萧章笑笑:“臣妾是觉得这三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来。”
“所以你还没明白过来自个儿现在是什么身份吧?”他突然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来,神情比三天前更多了一分毋庸置疑。
他紧紧攥住她宽大袖口下的小手,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断似的,用力地说:“你是朕的,是朕的女人!”
他这样霸道的宣布他的所有权,若是换了旁的女人,大多会心动万分。萧章却对这样的强势十分不屑,撇撇嘴随口应了声:“哦。”
皇帝被她气笑了:“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萧章看不透皇帝,皇帝又何尝不是看不透她。过去皇帝对她也有所耳闻,都说贾家嫡长女最是温柔大方,恪守礼仪。可他面前的女子,时而娇俏时而沉默,时而热情时而冷淡,他看不真切。但他隐隐觉得,现在这样子的她才是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他松了手,在她被夜风吹得凉凉的脸上一捏,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听说你今儿歇了一下午。还……还疼吗?”
萧章轻轻冷笑了一声,挑眉道:“皇上不是觉得我跟旁人有过关系吗,怎么还会关心我。”
永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妃嫔拿话呛住,可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生气,耐着性子劝了一句:“朕都说了信你,怎么,你气还没消啊?”
见萧章不说话,酒劲发作的永湛主动说:“朕只是一时生气,气糊涂了,后来一想,你当然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子。”
这话半真半假,但总算好听了许多,起码表示出他已经不再怀疑她的清白了。
萧章松了口气,语气却还是凉凉的:“臣妾哪敢对皇上心存怨气?”
永湛也不知怎的,竟跟着了魔似的,搂住她又哄了几句。
萧章见他这副忽冷忽热的样子也是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她便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说起来还真是太上皇跟水溶的功劳,皇帝现在是觉得老爷子他们要从他身边抢走萧章,所以一个劲儿的把萧章往他这边拉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怡园。皇帝给常安使了个眼色,常安便带路往颐福宫去了。
萧章看出端倪,忙道:“皇上这是打哪儿去?”
皇帝一拍脑袋,故意说:“差点儿忘了,来之前翻了周贵人的牌子,今儿就不能陪你了。”
萧章无所谓地笑笑:“好啊,那臣妾恭送皇上。”
永湛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向来被妃嫔们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哪里见到过把他推出去还这么云淡风轻的,而且他看得出萧章还不是装出来的,这更让他不舒服了。
她不想陪他,他偏要逆着来:“算了,时候不早了,再过去怪麻烦的,朕就近去你那边好了。”
不想萧章却含笑拒绝:“皇上恕罪,臣妾昨儿伤了身子,嬷嬷嘱咐过了,今日怕是不能侍寝。”
皇帝愣了一下,一想也是,昨晚他并未怜香惜玉,她只怕是要疼坏了。难怪今日傍晚没见到内务府呈上她的牌子。
永湛正琢磨着该何去何从,只见萧章十分认真地给出建议:“皇上不如去丽妃娘娘那里如何?建福宫离这里也不远哦。”
她贱贱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永湛,皇帝瞪她一眼,冷着脸吩咐道:“摆驾颐福宫!”
于是这位正值壮年的皇帝,就这么苦逼兮兮地抱着萧章睡了一夜。
萧章看着永湛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憋屈模样,心情愈发愉快,沾了枕头没过多久便欣然入梦,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你们太残忍了!!!!!!!!!!!人家昨天加更了,竟然只有一个评论!!!!心碎了啊!!!!!!!
今天5节大课+早晚自习,你们知道我有多不想动弹吗qaq为了你们啊,亲爱的们,我还是爬起来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