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贞妃笑谈几句之后,萧章忽然话锋一转,拍手道:“呀,我道贞妃姐姐为什么来呢,是不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骤然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萧章。
“咦,难道不是吗?”萧章装傻道:“当初三皇子抱给贞妃姐姐养,是因为宛嫔姐姐位分低。如今宛嫔姐姐已经是一宫主位了,难道不想把自己的儿子放在自己身边抚养长大吗?”
她说话时表情一派天真,好像理所当然似的说着。这份理所当然,却让贞妃心底一沉。
就连贤嫔一个外人都觉得应该由宛嫔来抚养三皇子,那宛嫔自己呢?是否想过要夺回自己的儿子?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宛嫔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吞吞吐吐了半晌方讷讷解释道:“我……贞妃姐姐……我没有……”
贞妃勉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来,摆摆手道:“贤妹妹年纪小,不过说几句玩笑话罢了,宛嫔妹妹放心,本宫是不会介意的。”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贞妃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贤嫔说者或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毕竟,三皇子的确是从宛嫔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人不想要回自己的亲生儿子。
贺答应丹砂站在一边瞧着,不由心赞一声厉害。贤嫔利用自己性子“直爽”的特点,傻乎乎地说出别人藏着掖着的话,让宛嫔与贞妃之间的暗潮汹涌不得不摆到明面上来,二两拨千斤地挑拨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高明。
这个贺答应就是当初萧章做秀女时跟她住同一个屋子的贺丹砂。当初萧章有难,贺丹砂冷眼旁观。所以萧章后来出头了之后,也从未主动理会过丹砂,每次瞧见她都跟见了透明人似的,当成空气。
贺丹砂也是富贵人家出身的秀,有几分秀脾气的,之前见贤嫔不主动同她叙旧,她也憋着不凑上去。
她身边的奶嬷嬷几次劝她,如今贤嫔得宠,她应该凭着旧日情谊让贤嫔提携她一把。她在宫里的日子实在太不好过了,皇帝只在她刚进宫的时候宠幸过她一两次就再也不闻不问了,位分一直没提上来,主仆几个都受人轻视。
贺丹砂心性高,不肯放□段去巴结贤嫔。因为她觉得贤嫔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太上皇和皇后的一时青眼才会被皇上看上。
可是现在她发现,当初做秀女时的那个平淡无趣的贾元春已经不见了,如今的她灵动多变,心思活泛得很,说不定跟着她真的会有一番作为呢……
打这天之后,贺答应就一直寻思着找机会跟贤嫔单独谈谈。可每次去皇后那里请安,贤嫔都会被皇后单独留下来说话,贺答应找不到搭话的机会。
贺丹砂没办法,就花了十两银子派人去打听贤嫔的动作,十日后终于被她得知,下午的时候,贤嫔打算在湖心亭赏雪。
贺答应当即打扮一番,到湖心亭周边探路去了。
却不想那一日的湖心亭分外热闹,不止萧章、贺答应去了,还有一对野鸳鸯,也敲在那里厮缠……
那两人之前同萧章都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就从那天下午开始,因为那两个人,贾元春的一生都发生了致命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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