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大后天就是中考的日子,乡镇中学需要统一到市里考试。学校放了假让应考的学生们先回家准备准备,后天在学校集合,一起坐大巴去市里。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初家也算是平安顺遂、和乐融融。如初武所知道的,这个春天雨水还是不错的,旱季应该就是从这个8月份开始,但此时初家种的麻黄经过一次补苗和除草已经长势喜人了,这就算是成功在望,麻黄是非常耐旱的植物,初武相信它是能挺过干旱的。
初爸爸已经顺利通过了兽医执照考试,现在已经是一名有执照的兽医了,而且这两个月也给不少牲口看过病,都是药到病除,已经在附近小有名气。
初妈妈的小生意也一直坚持了下来,保持着一定的收入。
家里人各自都这么忙下来,别的地倒是没种多少,就选了有灌溉井的几块地种了些自己家需要吃的粮食,今年就是没指望从地里刨钱了。
初爸爸来镇上接老婆和孩子,马车后边还拴着一匹大黑马。
“这是青山家的马吧?怎么让你带过来了”初妈妈问道。
“奥,青山没喂好,得了结症,我刚给灌了药,正好要过来接你们就给他遛遛,免得青山还要牵着他专门遛了,只要排泄了就好了”,初爸爸回答。
初武赶紧把行李往马车上放。
初爸爸这兽医快当成悬壶济世的慈善堂了,他管下方子不说,还管后续服务,简直就是医院病房中vip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最关键的是,初爸爸面子薄,又是第一次做买卖,村里人牵来牲口看病,他二话不说,药就给用了,还不好意思向人要钱。村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困难时候,很多人也不主动给,本来这两年正常卖药的都是100的利润,可是到了初爸爸这里这次的进货眼看着就要让他给卖赔了。
初妈妈上次回家耳提面命让他记得收钱,不给钱不能给药的时候,初爸爸还梗着脖子“总不能让那么大的牲口,就因为没药就死了吧?你让我见死不救吗?”
说的初妈妈气结。想当初初爸爸还没当上兽医的时候村里人都去镇上的王兽医那里,王兽医概不赊账,也没听说有谁因为掏不出那几十块钱的药费让牲口死了的。轮到他家这位大家也就是欺负老初心软。
初武也有些无语,村里人确实青黄不接有些困难,但真要是拿几个药钱,应该还是能拿上的。初爸爸就是拉不下脸来和人要。
初武记得上一世初爸爸也是这会儿拿上的兽医执照,也是进了自己的第一批兽药开始开门看病。但就是因为如此心软面薄,最后还是卖赔了。而且上一世的药,可不是初妈妈的小摊子挣来的钱进的,而是父母借了民间借贷进的。卖药卖赔了,自己还得贴利息,年景又是大旱,他们家的日子就是从那时起,过的一年不如一年,陷入了借钱涨利息的恶性循环。父母也再也没有能力去进药、卖药,父亲的这个兽医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药钱收了吗?”初妈妈赶紧问道。
初爸爸:“呵呵、、、”
初妈妈、初武“、、、、”
看初爸爸这个表情,母子俩就知道初爸爸这是又没收钱。初妈妈赌气的扭过头不在和初爸爸说话。
“妈,要是乡亲们实在不给,那爸爸还真不好追着要,这不学校放假,你和初文不就在家了吗?你们记账吧,秋收后咱们再去催账。”初武赶紧当和事老。
他记得,上一世到了后来初妈妈也是记了这么一本帐,只是到了秋天,也没有人过来主动还钱,初妈妈自己也不好意思挨家挨户的去讨要那十几、几十块的小钱,让初武去,他也顾着自己的小脸没去,最后当然赔了个彻底。
其实,讨要自己该得的钱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么多呢?该心虚的应该是欠人钱的才对。这次他已经打算好,要是秋天父母不去讨要就自己出马了,反正他现在也就是个15岁的外表,他就豁出去了。
“对对,还是儿子说的有道理,白老大,咱们以后记账啊!”初爸爸赶紧顺坡就下来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事理亏。
因为后面还拴着一匹病马,路就走的有些慢。初文伸长了脖子,看着大门口许久才看见自家的马车进来了,欢喜的跑过去扑到了哥哥怀里。
“呦,看我们家文文,就想他哥哥一个人了,都没看见我这个妈妈”初妈妈也是一周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看着女儿和儿子这么亲近,高兴之余还有些吃起味来,让初武哭笑不得。
“妈妈!文文也想你了”初文马上又转向了母亲怀里,还偷偷转过脑袋向她哥哥吐了个小舌头,可爱极了。
“机灵鬼,你还是和你哥哥玩去吧,老妈给你们做饭!”初妈妈轻弹了她宝贝闺女的脑门,又忙着给大家准备午饭去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去市里?”初爸爸问道。
“明瑞说他会过来接我,明后天吧”初武回答。
要说这两个月,他和姜明瑞的关系也是逐步亲密,姜明瑞和姜老爷子自那次回去后他又自己开着车来找过初武好几次,两人还有信件往来。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生来就是用来衬托别人的平凡。恰好,姜明瑞就属于这类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和预测,连让有重生作弊的初武都产生了自愧不如的感觉,不觉间就成为了初武心目中一号谈得来的同龄人。
这次要去市里赶考,是历年的惯例,也是半个月前就知道日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