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盼有人为你倾城吗?
我盼过。
我盼你即便没有城,可或者愿为我屠一座来。
然你那城里缤纷炫目,却城门紧锁,阻我半步难入。
感情越强烈,越不安。
究竟我可以爱到怎样的地步?
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死心踏地?又为什么要?
2010年3月27日
一病起来,人就会很呆,思维慢了几拍,感情却迅猛而充沛,哭和笑都不受控了。由着自己任性言行。狄双羽说:别去上海。再普通不过的意愿表达,而她也没期待关允会说“好,我不去。”没期待他说:“我陪你。”
大概就是发现自己竟然不可以有这些期待的时候,眼泪才飙出来的。
不是因为他要走,而是因为自己不能留。
留了又怎样?她知道她留不住。她只能哭哭啼啼,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你走了我有多难过。或者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起码还会哄,像哄孩子似的说些不负责任的话,真实性不高,却往往很好听。
他是真的不讨厌她撒娇甚至无理取闹粘着他,只是不乐意她霸占他。
只要她不是因为赵珂的事哭闹,他总有耐心哄到她破泣为笑。
只要别提赵珂,两人便如胶似膝。
赵珂就像是狄双羽生活里的一颗摔炮,无需点燃,随便的脚踩手摔就能炸响。她恨透了这个存在,简直都不能想,一想就牙根痒痒。希望晚上关允回家提起赵珂突然嚎啕大哭,狄双羽问他为什么,他说赵珂死了。
赵珂怎么不死呢?被车撞死,被火烧死……都行。
恨意是否能冲昏别人的头脑,狄双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快了,这些过激的想法,一天一天侵蚀着她的自控冷静,振奋着她的作案勇气,滋养了她的犯罪灵感。
关允起早去公司开会,说晚上要和老容摊牌。狄双羽下午到甲方那做阶段性汇报,上午没事,本可睡到自然醒,想到关允和容昱谈判的场面,脑子里闪过各种镜头对白,困意顿消。坐起来揉太阳穴,阳台玻璃门清晰地映着她一脸的愁苦。
大概是晨起血压不足的关系,狄双羽从起床就感觉有轻微的耳鸣,一直到洗漱出来化妆也没好转,到写字台去拿了根棉签掏耳朵。
关允用棉签比狄双羽还费,他是一看表格算数字就吵吵耳朵痒,电脑旁边老得摆一盒棉签掏耳朵。狄双羽又想起关允给她说过的那个衅段子,他说他有一回问赵珂:□的时候男的舒服还是女的舒服?赵珂不答反问:你说用棉签掏耳朵,是棉签舒服还是耳朵舒服。
狄双羽听完就想说这什么傻逼类比?棉签舒不舒服谁知道,棉签又不会□。但当时看关允那个样子,好像还挺认可这一套的,也就没多嘴反驳他。
这会儿想起更觉不屑,哼一声,没控制好手劲挖深了,耳底刺痛,棉签拿出来看看,幸好没出血。不由好笑,感情这货一直在外徘徊,连膜都没捅破,会舒服才怪。
弯腰将棉签扔进纸篓,狄双羽视及桌上的电脑,明知这里面该看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看完又烦,可还是忍不住打开。她想把赵珂的照片全处理掉,关允存在电脑里的,那些不知道究竟属于谁的婚礼的照片。
直接删照片太明显了,怕被关允发现,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怕他把电脑加锁,这样她以后都看不了他的电脑。反正关允大部分工作文件都在公司电脑上,家里的笔记本只是备份,最多会有给段瓷做的一些文档,也没几天的事,基本上都发过邮件,发件箱里都找得到。考虑再三后,狄双羽决定直接废了这部电脑。
以防万一,还是把文件都备份了一份存自己的移动硬盘里,而赵珂那些照片直接e了,她不想给自己留一份看着找虐。据说加的删除也是能恢复的,不过关允显然是那种丢了文件连回收站都不一定能想到去找一下的人。
对着这部基本恢复到出厂设置的电脑,狄双羽本来想上网下一包病毒让它自行了断,后来发现那玩意儿还不大好找,只好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手段:格式化硬盘。没想到c盘拒不肯给格,狄双羽打电话向公司网管救助,学到了“不能在当前系统里进行格式化系统盘这种操作”的计算机入门知识。
一边把控制面板里能卸的程序都给卸了,c盘里允许删除的文件都删除,一边自我检讨“没文化真悲哀,想搞破坏都搞不了”。鼓捣了半个多小时,一声异常的“嘀——”之后,电脑自动关机重启,惊喜出现,蓝屏了。
狄双羽先是慌了,紧跟着才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打个响指,道一声“lucky”,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敲,屏幕跳转到一个洋字符乱蹦的界面,彻底瘫住了。
出小区她给关允打电话,问了问路,顺便抱怨一句二环怎么这么堵啊一小时了都没怎么挪步。关允笑她自讨苦吃,早高峰走二环。狄双羽喃喃着,“谁知道呢,就愿意变着法儿地给自己添堵。”
关允听不懂,挂了电话把剩下半根烟吸完,回去接着开会。
这天狄双羽在公司扫雷扫到9点多,回家的时候关允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对着个完全打不开的电脑没脾气。狄双羽一看乐了,“瞧您这谈判结果不错呀,这都看上片儿了。”
关允气得直爆粗口,“看个毛片儿!”说完自己觉得不对,低咒了一句。
狄双羽愣住,“我去~起早贪黑的看毛片儿……要转职专业的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