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了铁匠铺的门外了,打铁的声音依旧没有如想象般的传出,这是不曾有过的,不知为何,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愿意散去。
“吱呀——!”
门被推开了,可这回等待他的并不是二丫的笑脸,而是满脸恐惧,当看到是陆铭的时候才平静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原本十岁的小女孩,已然长高了不少,他摸摸她柔软的黑发:“怎么了,跟哥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爹爹……爹爹他不打铁了,他说要砸了铺子,关张了,带我离开这里。”二丫一边说,泪水忍不住的滚滚而下。
“别怕别怕。”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向孙铁匠走去,想要问个究竟。
“孙二叔。”当他看到他坐在石凳上不言不语的时候,心猛地一惊,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满脸的沧桑和憔悴,露出一丝无奈的眼神中带着留恋。
“你来了?”他淡淡地说了句,全然没了下文。当看到他手里依旧拎着的酒坛子,闷头拽了过去,闷声说:“以后再也不要送酒来了。”
埋头猛灌,酒水入肚却毫不自知,这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在喝凉水。
“孙二叔,发生了什么事情?”陆铭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别问了,二丫,我要和二丫要离开这里,这里不在太平了。”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可是攥紧了他的小手却在颤抖着,想必她是知道些什么了,他看向精神不太好的二丫问道:“你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丫刚想说话,却被孙二叔打断了,喝声道:“二丫!”
孙铁匠厉声打断了女儿的话,转头对陆铭说:“陆铭,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想连累你。你就别管了。”
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没有丝毫地可以让人拒绝的成分在里面,陆铭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孙铁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要把他排除在外,他要回去找老酒翁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他安慰完了还在担惊受怕的二丫后,就立即赶到酒馆时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发现老酒翁也在收拾东西。
“老伯伯。”
“陆铭啊,你找我何事?”老酒翁这三年要说一点没变也不可能,斑白的双鬓又添了几分,让陆铭也微微心疼了一番,感慨时事境迁。
陆铭平时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修炼的,他也从不曾打扰过陆铭,因此陆铭在这个时候来许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了。
“青云街是不是来了外乡人?”陆铭隐隐猜测孙二叔他们想要离开极有可能与这些修士有关,他们穿着道服,甚至还有宗派的标识,虽然以前没见过,或者说是小门小派。但从二丫的只言片语,还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来说,应该是不假了。
“是呀,你都看到了?这青云街又要闹腾一番了。你明日也别关顾着修炼,四处走走就知道了。”老酒翁眼眸里射出一道并不刺眼的精芒来,这青云街来了修士,虽然人不多,但是他敢肯定过不了几日,更多的修士便会到来,这些对于他们生意人来说原本是好事,但是那些人往往喝完酒后,大手一甩就离开了,根本不给你一文钱。
“那孙二叔说要搬走,不知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陆铭问。
“你想问的是这个啊……他呀,他早就想走了,要不是有个女儿要照顾,他早就不知哪里去了,他也倒是个怪人,他十几年前来时,无意间听他就说过,若是青云街不太平,他就走。”
凡人只是想找个可以安生立命,远离战火的地方,却总是那么艰难……
强者为尊的世界,不管逃到哪里,都会有被波及的可能,唯有站在巅峰之处,才得以不被世俗所掌控。却道是修道之事本就是逆天,若是要逆天而为,不经历比常人更多的磨砺与坚韧的心智怎么可能立于天道之上?
想到这里,陆铭洒然一笑,看出了老伯伯对于老友即将离去的忧愁,道:“老伯伯你也别太担心,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说这句话是难免心疼起来,即便有自己又如何?自己的爹娘还不在自己的眼前自爆了?整个陆家还不是因为自己被灭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不够!
陆铭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更多的修士不断地涌进了这座城镇里。
这里是凡人休养生息的地方,见到了这么多身着道服的修士们皆是关闭了家门,但开店的却是要迎来送往,强颜欢笑,心里却在滴血,他们本就不赚什么钱,在这么一折腾,更是舍本,但是那些人要你也不敢不卖。
饭馆茶馆酒馆,各种商铺,不开门是不能做生意,他们深知,一日不做生意就一日没饭吃的道理,顶着压力也要迎难而上。当然也不乏在这种情况下大捞一笔的商人们,那些小本生意的渐渐的就关门了,他们可消耗不起。
陆铭打听到,据说是在齐林谷的地方,有大量的灵兽出没,消息是从一个叫武元宗那里传出的,弟子们在那里试炼碰上后拼死回来报信,所有弟子都死于其手,回来报信的弟子也因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了。
“小虎,你有没有感应到附近有灵兽?”陆铭打听到这个原因之后就淡淡的问小虎道,按理说灵兽之间会有互相共鸣的东西,怎么小虎从来也没有提过呢?
“没有,我敢确定,这附近肯定没有和我一样的灵兽存在。”小虎很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