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松院。
龙如晨端着一碗药汤,还没走进段浪的房间,就听到剪刀“咔嚓咔嚓”乱响的声音,又听见虹儿在里面惊叫道:“段公子,你不要剪了!再剪你的手就要出血了------”
只听段浪愤愤的道:“这破剪刀真没用,一根绳子都剪不断!算了,你去把龙如晨的‘饮雪神剑’给我拿来------我要砍断它!”
虹儿嗫嚅道:“剑在少爷房里啊,我拿不到……”
段浪不耐烦的道:“你去偷来不就行了?他又不知道!”
虹儿瞪大眼:“那把剑是少爷的命根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整天忙进忙出的,像个陀螺一样……你去偷来用一下,他有那么快察觉吗?”
“好、好吧!”虹儿答应了。
龙如晨在心里冷笑道:这混蛋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不但去染指他的女人,还唆使他的丫环来盗剑!他以为他龙如晨真的什么都能忍吗?
虹儿走出房门,看见龙如晨铁青着脸站在外面,那阴森森的目光像要吃人似的,她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少爷!”
龙如晨冷峻的道:“去跪神像三天,罚洗碗三个月!”
“是!”虹儿诚惶诚恐地去了。
龙如晨走进段浪的房间,看见他正若无其事地剪着那个同心结,就问:“你在搞什么?”
段浪懒懒的道:“剪你的心结啊!你吃够醋没有?”
龙如晨挑了挑眉,走近去,把药汤搁在桌子上。
段浪坐在床前,一面使劲地剪那个同心结,一面不满地念叨:“你家的剪刀真钝啊!能不能给我换一把比较锋利的?”
龙如晨哼道:“你自己力气不够,就不要说我家的剪刀钝!”
段浪把剪刀扔给他:“你力气够大,你来帮我剪!”
龙如晨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你们的同心结,我怎么好意思剪掉呢?”
段浪没好气的道:“那就继续喝你的陈年老醋吧,我懒得理你了!”
龙如晨端起药汤:“我还要喂你喝药呢,你不理我怎么行?”
段浪劈手夺过:“我自己喝!”
龙如晨一指点了他的穴道:“你从前不是很喜欢让我喂吗?今天你有伤在身,就好好享受我的服务吧!”
段浪心知不妙,可是手脚都不能动了,只得像待宰羔羊般任他摆布。
龙如晨舀起一勺药汤,慢条斯理地问:“你看过她的脸了?”
段浪有些发怵:“看过了。”
“她长得怎么样?”
“虽然不及白妤姬漂亮,但也是美人一个。”
“很好。”龙如晨笑得有几分毛骨悚然,让动弹不得的段浪头皮发麻。
然后,他一勺一勺地喂段浪吃药,刚开始速度还是慢吞吞的,温柔体贴无比,让段浪觉得他脑子还算正常,后来就一勺比一勺快,动作像鸡啄米一样,呛得段浪连连咳嗽。
他怒视着龙如晨,差点缓不过气来:“咳咳……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和她之间又没什么,只有一根破绳子连的!不是你以为的奸情,可以收起你的敌意了吗?笨蛋!”
早知道这男人如此小气,他就不会轻易答应那劳什子“双剑合璧”了&得他现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要给那个笨蛋公报私仇------
真是后悔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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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
阿铃拖着一袭黑色的云裳,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花丛间。
这几天,龙如晨的心魔越来越重了,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段浪本来是极端厌恶那个同心结的,可是被龙如晨整了几回后,他的脾气也上来了,就决定“假戏真做”,每天都故意讨好她去气死龙如晨!
阿铃欲哭无泪,只能远远地避开段浪,不再和他靠近。
可是段浪就像阴魂不散一样,每天都紧跟着她,不管她躲到哪里,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她找出来!
这是怎么了?她本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夜来香女神”,为什么要受困于这种争风吃醋的凡尘俗事?
阿铃倚在一棵桃树下,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滑了下来。
身后马上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中音:“铃姑娘,你怎么了?”
阿铃回头,幽怨地望着段浪:“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
段浪抬起手腕:“这个同心结让我们心心相印、十指相连,我怎么能和你分开呢?”
“我师兄快要气死了,你别再这样好不好?”
段浪轻松的道:“气死了更好!谁让他变得神经质?一点肚量都没有!”
“你在他头上动土,要他怎么容忍?再大度的男人也会被你气疯的!”
“别说他了,我们来聊聊这个奇怪的‘同心结’吧!”段浪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你有没有发觉一件事?只要我们不吵架,这个结就会松开一点点,不再勒得那么紧?而在我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它却像要把我们的手腕绞断一样,痛彻心扉?”
阿铃咬着下唇道:“这个同心结本来就是要夫妻俩和和气气的、对彼此好一点!现在你跟我和睦共处了,同心结的力量自然就不会反噬了,你哪里还会觉得痛呢?”
段浪眼前一亮:“这样啊?那我们不如对彼此更好一点吧!”
阿铃迷惑的道:“怎么更好法?”
“就是成亲啊!只要我们结为真正的夫妻了,也许这个‘同心结’就会越来越松,然后就自动解开了,再也不受束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