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澈见底的溪流旁,黑纱蒙面少女轻轻将龙如晨放在草地上,用水泼醒了他。
龙如晨茫然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略带忧郁的美眸,正在黑色纱巾后满怀关切地望着他,一缕淡淡的夜来香,又悄然钻入他鼻腔内。
是她―――那个老在暗中观察他的“夜来香女神”。
他闭上眼睛,绷着脸问:“你来干嘛?”迷香的药性还没完全过去,他不想搭理她。
黑纱少女垂下螓首,低低的道:“你中毒了!”
“我知道!”他*地问,“你来干什么?”
黑纱少女一阵错愕:她好心救了他,他居然不领情?
他恶劣的态度让她美如星子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珠泪欲滴。她的心事有谁知?她的泪水有谁怜?
“你走开!”龙如晨冷冷地对她下达了命令。
药效又开始发作了,他的自制力已在涣散,丹田之中升起熊熊欲火―――他不敢再让她留在身边,那是一个危险的诱惑!
黑纱少女轻咬下唇,怯怯的道:“你、你还不够清醒,我、我不能走开……”
“我没事的,你快走!”
“不,我不放心丢下你……”
龙如晨怒吼道:“再不走,我就要变身魔鬼吃你了!”
“什么?”黑纱少女瞪大一双美目,傻傻地问道,“你会吃人?”
“我中的是催情散!”
她是猪脑袋吗?他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到底懂不懂?懂不懂啊!?
黑纱少女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催情散?催情……”突然双目一瞠,她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惊得火速站起,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龙如晨呻吟道:“趁我还没失去理智,快走!”
黑纱少女焦灼地问:“可是,你怎么办?”
“别管我,我不会死的!”
“我、我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不要,你乖乖走开就行了!”
“我、我不能走,我要保护你―――”
“滚开!”龙如晨耐性尽失,感到一阵乏力。
原来她也很麻烦的啊!
黑纱少女眼眶一红,不想再惹他生气,默默转身走开了。
明知道他是不忍心伤害自己,可他粗声粗气的劣质态度,却仍然让她忍不嘴了眼睛,心里难受得要命!
他不是有意吼她的,希望她能谅解……
龙如晨看着她受伤的背影,袅袅娜娜地走远后,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他对春的抵抗力只有那么一点点,溪水仅能令他清醒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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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白帐皎洁如雪,锦被轻柔如云。
这是什么地方?好、好舒服……他真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龙如晨静静地躺着,手指头儿都不愿动一动。
忽然,一缕熟悉的桃花香,幽幽地钻入他的鼻腔内,那么温馨,那么诱人,熟悉得令他躺不住了,一跃而起:“妤姬!?”
隔着一层白色的帷幔,他依稀看到一道朦胧婀娜的倩影,正背对着他坐在窗前抚琴,嘴里轻轻吟唱:“红藕香残玉蝉秋,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龙如晨的心砰砰乱跳:是妤姬吗?真的是妤姬吗?
这问题的答案让他暂时摆脱了大床的魔力,掀开帷幔冲出去。
弹唱女子回过头来,一张美绝人间的俏脸映入眼帘,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一袭雪白的霓裳羽衣圣洁不可侵犯,正是他日思夜想、梦牵魂萦的“桃花仙子”白妤姬!
龙如晨狂喜地上前抱住她:“妤姬,妤姬,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妤姬幽幽一叹:“晨哥哥,久违了!”
“妤姬……”龙如晨抱紧她,激动得无法言语。
白妤姬羞涩地一笑,像一只小绵羊般任他抱着。多少相思,多少苦恋,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久,许久,龙如晨才放开她,有些迷惑地问:“妤姬,你怎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桃林里等他吗?
白妤姬垂下头:“如果我不在这里,还有谁会替你解毒?”
“我中了什么毒?”
白妤姬轻声道:“武林中毒性最强的一种春,名叫‘欲仙欲死九重天’。”
“欲仙欲死九重天?”龙如晨拧起眉,“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它很厉害了,难怪我的‘护心罡’不起作用!”
“那是我娘秘制的一种独门春,只有‘玲珑球’能解―――据说它的药性要发作九次才会失效,每一次都能让你欲死欲仙!”
“你娘为什么要制这种春来害人?我差点就欲火烧身至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白妤姬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珠子,“这个‘玲珑球’,用牛黄和金银花制成,专解天下各类迷香。”
“哦,是你救了我!”
白妤姬微微一笑,把手上的“玲珑球”递过去:“送给你。”
“我不需要。”他有“护心罡”就够了。
白妤姬低叹一声:“你留着吧,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我已经百毒不侵。”
“我知道你不会中毒,可是你对迷香、春此类东西毫无办法―――它们要不了你的命,却能让你暂时迷失心性!”
“好吧,我收下了。”龙如晨接过“玲珑球”,纳入怀中。“对了,我也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