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龙宫江南分舵大门前。
翌日上午,又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程震宇看着满满的一车冰糖葫芦,又看了看马车前的两名影子使者,惊奇的道:“龙兄,不要告诉我:你叫人专程去‘顺天府’买了一车冰糖葫芦回来?”
龙如晨微笑道:“我答应过你的,总不能食言吧?”
程震宇感激的道:“龙兄太大方了!叶儿有你这个干爹,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龙如晨看着身边的凤若仙:“程兄,我要陪娘子去‘桃叶渡’看风景,就不陪你回家了!请你转告叶儿,下次有空我再去看她------”
程震宇拱了拱手:“好的……龙兄,我们就此别过了s会有期------”他坐上马车,扬起马鞭,亲自为女儿拉这一车风味独特的“冰糖葫芦”回去。
龙如晨吩咐穆箫陪同戴天望回“栖龙宫”总坛报到后,再叫西门恨快马加鞭赶回钱庄陪妻子养胎,然后自己带着凤若仙去“桃叶渡”观光。
绵延十里的“秦淮河”历史悠久,自古便是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在桨声灯影里构成一幅幅如梦似幻的美景奇观。
龙如晨出钱买了一条华丽的画舫,带着凤若仙游荡在“桃叶渡”口,一面赏玩一面畅饮,把酒临风其乐融融。
龙如晨握着一杯女儿红,悠然叹道:“记得我第一次来‘桃叶渡’,是和女扮男装的婉颜一起来的,然后见到了程震宇夫妇,受他们热情款待……十年陈花雕,配以新鲜出炉的蟹肉,那味道我至今不能忘!”
凤若仙伏在他腿上,柔柔的道:“相公,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但重爱情、重亲情,也重友情------我喜欢这样有血有肉的你!”
龙如晨抚着她的头笑道:“娘子,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天神吗?天上的神仙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也没有血肉凡胎------”
凤若仙微笑道:“我现在明白了:你是人,不是神!你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
龙如晨柔声道:“所以我才要和你成亲,才要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啊!”
凤若仙把俏脸埋入他掌心间:“我不想知道你第一次和谁来‘桃叶渡’……我只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来这个‘桃叶渡’?真的是为了看水中的风景吗?”
龙如晨一呆,缓缓的道:“我,当初是为了妤姬来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凝望着秦淮河对岸的一条画舫,目光突然停滞了!
一个白衣如雪、长发披肩的绝代佳人,正在画舫上翩翩起舞;一个温润如月、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手抚琴弦,春风满面地为她伴奏。
岸上游人如织,掌声如雷。还有一些贫嘴的人开玩笑地喝彩道:“白姑娘舞得好,东方公子弹得好!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啊------”
作壁上观的游客们顿时欢声雷动:“说得好!白姑娘,东方公子,你们快结成一对儿吧!”
龙如晨抿着嘴,眉结拧得死死的,一言不发。
凤若仙感受到龙如晨的不安,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对面的俊男美女,就好奇地问道:“相公,他们是谁呀?”
龙如晨木然道:“妤姬,和婷婷的大哥。”
凤若仙轻轻一颤,咬住了下唇,同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沉默下来了!
对岸的白妤姬和东方铄也停住了轻歌曼舞,一齐站起身,向他们看过来。
龙如晨和白妤姬这对受尽磨难的“苦命鸳鸯”,因为正邪不两立,在经过漫长的、十五年的风吹雨打后,如今各自带着新欢,隔着一条古老的秦淮河,遥遥对望,相顾无言……
是谁造的孽?是谁欠了谁?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他们眼里都带着晶莹的泪水,不管有没有答案,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谁也回不了头!
等待他们的,只有无言的结局------
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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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若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龙如晨回到栖龙宫分舵的,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掏空了,整个人变得麻木起来,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回到房中,她看着同样行尸走肉的龙如晨,突然扑上去叫道:“你还爱着她,对不对?你告别了阿铃,却没有告别她!对不对?”
龙如晨呆呆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凤若仙擂着他的胸膛道:“你说话呀!沉默解决不了问题的------”
龙如晨木然道:“我不爱她。”
“你不爱她……那你看到她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凤若仙伤心得快哭出来了,“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她比所有人都重要!对不对?”
龙如晨看着她:“娘子,我只能说:你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凤若仙喊道:“千个万个,不如头一个!在你心里,白妤姬才是最重要的,永远也割舍不下的,对不对?”
龙如晨眉头紧锁:“我说我已经放下过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先是昙花,再到白妤姬……你要我怎么相信呢?我真怀疑你跟阿铃那迟惺惺的道别,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演的戏------”
龙如晨盯着她,再度陷入静默。
凤若仙流着泪道:“这段日子,你对我关怀备至,看起来很温柔体贴,很善解人意……可是只有我明白: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和我在一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