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徐大公子不吭人就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了,谁敢去坑他,又不是嫌脑子长的太结实了?
“嗯,妹子尽管放宽心,那管事为人老实厚道,中饱私囊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徐长卿动作优雅的夹了一块鱼肉入口,态度认真的向林轻染说道。
可越是看着忠厚老实的人,越是不太可靠。
林轻染还想开口再问,容若却又一本正经的开口:“妹子,二百多两一条,是很公道了。听说,市面上光是碧水潭八两的鲈鱼,就已经卖到二百两一条了。”
林轻染顿时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不过原本停下的筷子,又动起来了:二百多两一条的八两鲈鱼,今儿个她连鱼汤都要给喝光的。
而原本假装优雅的名门小姐夫人们,此时也顾不得姿态美不美了,都大口的吃起来,越吃越觉得美味,越吃越觉得好吃。
能不好吃吗?
这哪里吃的是鱼,根本吃得是银子啊。
众人吃得美美的时候,独孤霖忽然沉着脸开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表哥,今年雪大天寒,各地受灾的折子已经堆满了御书房的书桌上,你一条鲈鱼二百两,实在是……”
混蛋,居然还有脸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来。
林轻染可没忘记,独孤霖上位后,奢侈之风算是东溟之最,此时居然还假惺惺的可怜那些冻死骨。
不说林轻染满心的不快,就是在座的众人也觉得独孤霖这话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这庆贺喜宴,你要悲天悯人能不能换个场合?这不存心搅合吗?
林相爷的老脸甚至有些发黑,二皇子一向与林轻玄关系亲近,走访林家也算是勤快,怎么会在这时候说出如此不应景的话?
徐长卿难得好脾气,半点不恼,反而笑眯眯的道:“都说二殿下心系天下,这话半点不错,这盛宴之上,居然还能记得那些受冻的百姓,实在是令人感动啊!”
这话说得独孤霖心头一沉,心系天下,那是皇上要考虑的事情,徐长卿这般说,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徐长卿慵懒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水,道:“我虽然挺败家的,但善心也有那么一点半点的——我今儿个进宫才对皇上说,愿意捐出五百万两的银钱救助受灾百姓。”
他挑眉,斜睨着独孤霖:“难道二殿下,不知道这事?”
噗!
林轻染忍不住将嘴里的果子酒喷了出来,对徐长卿的景仰何止上了一层楼,简直是上了十层楼。
高,实在是太高了,气死不偿命的功力,几日未见,徐大公子似乎又更上了几十层楼了。
瞧瞧独孤霖那气的黑的发亮的脸,林轻染觉得痛快的想要高欢,很想提醒独孤霖一声:这位,你悠着点,小心气爆了!
独孤霖白皙的鬓角青筋直跳,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表哥心善,倒是我一时想岔了。”
就在这时,林轻染忽然站起来,看着徐长卿,问:“大哥如此善心,做妹妹的自然要拥护。”
这话一出,林相爷的眼皮子无端的跳了一下。
而,罗姨娘的心亦是骤然一沉,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觉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