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冷静如林轻染,此时心中也升起了一抹惊慌。
林轻染的语气,不由得添了戾气:“你是何人?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我的房里?”
虽然她的语气严厉,但音量却不自觉的降低了许多,显然是担心会惊动了他人。
虽然她这院子的下人都很可靠,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别人下的套儿?
再说了,怜心、怜月身手不凡,这人能不声不响的进来,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
“过来!”那男子竟是突然开口,紧接着林轻染就见那人似是想要坐起身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支,却又跌了回去。
看来是受了重伤!
这个发现让林轻染的勇气增加了不少,她不再战战兢兢的坐在床榻上不动,而是利索的起身,动作轻灵的走到软前,却见锦被已经被撩开。
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躺在软塌上粗喘着气,看着林轻染走近,他也没有露出紧张的神色,只是挑眉看向她,淡淡的说道:“两次相遇,都让郡你瞧见我如此狼狈,一再需要女子的援手,实在令人汗颜。”
林轻染见他一身黑衣,再听他如此一说,猛然想起今日在街头遇到的厮杀,想来这人就是那些黑衣拼死也要护住的人,难怪他会说两次相遇,他都如此狼狈?
不得不说,这样的相遇方式,于一个男子来说,实在有些狼狈。
不过,林轻染即使无法看清他的容颜,却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如此,也不损这男子的威严,一双鹰隼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卷狂之气,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透着一股清冽肃杀之气,显然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林轻染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对黑衣人的模样很陌生,可是对他的双目,他的气势,隐隐有几分熟悉之感。
因为这份熟悉,她倒是破天荒的好奇的多问了一句:“你是今日被追杀的人?你将我的丫头怎么了?”
虽然好奇的多问了一句,但是对于贸然出现在自个儿闺房中的男子,林轻染的面色还是十分的不友好。
她已经十分镇定了,若是寻常的闺秀只怕此时不尖叫,便是吓的晕倒了。
若是林轻染猜的没错的话,这个黑衣男子怕是跟着自个儿的马车进相府的,然后寻机躲进自个儿的闺房。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怜心、怜月的?知琴今夜值夜,也不知道这人将她怎么了?
“你的丫头无恙,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男子显然伤的不轻,这话说着的时候,喘息声更重了些。
只是点了睡穴,自然无恙。
林轻染听得知琴无恙,又放松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个很可能成为大麻烦的人,林轻染已经不去想他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自个儿的闺房,而是向着如何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他送走。
至于那么点熟悉的感觉,早给她抛之脑后。
说真的,林轻染第一反应其实并不是将他送走,而是灭口,毕竟一个男子在她的闺房软塌睡了半夜,她这清誉算是毁了。
但是,她想到男人的身手,还有那群拼死护着他的黑衣人,觉得还是井水不犯河水,送走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