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抬头看他,很是自然的说道:“不是你说了,会搞定丝帕的事情吗?”
外面的风雨似乎有些大,吹在马车的帘子上,丝丝的凉气,透过缝隙刮了进来。
云峥微微一愣,随即迅速的,他的唇角就轻轻的扬起,由衷的一笑,那笑容,真的和大雪初霁后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那样,满满的寒意之中藏着一丝沁人的暖,说道:“是啊,我真笨。”
“傻了吧!”少女白了他一眼,伸手将帘子理好,挡住外面的寒风,随即闭上眼睛,半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别动,让我睡会。”说着就闭上眼睛,安然靠着。
云峥在嘴角挂着轻轻的笑意,表情很是温暖,一颗坚冰一眼的心,在这温暖的气息中,慢慢的融化,有温暖潮湿的春风柔柔的吹了进来,融化成一汪春水,柔软所有的心房。
因为有你在,所以就放心的将最困难的部分置之不理,等你完成。
他们始终是对方最值得相信的人,就像曾经的那样,他只能在她的面前微笑,而她也只能在他的面前畅所欲言。
星月无光,风雨交加,年轻的云王垂头凝视着依偎在她肩头的少女,无声的说道:小染,感谢你,让我仍旧有一个人能温暖的心。
温暖的室内,隔绝窗外的风雨,辞别了云峥,林轻染洗了一个澡,感觉有些累,她靠在软塌上,知琴正用干毛巾为她擦拭湿发。
知琴的动作很轻,因为她知道即使此刻她的主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其实根本没有入睡,正在思索。
林轻染也的确正在思索今晚的事情,云舞是林轻音的贴身丫头,林轻细之前对她青睐有加,知晓她家里的情况,时常给予资助,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有蓝妈妈这么久经内宅的人?
她重生后不爱女红,所以她贴身的衣物,丝帕,不是知琴动手,就是林轻音动手。
云舞偷她的丝帕,她就成全她,让她尽管偷,反正她的字向来别具一格,想要随随便便学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字上面行不通,也就只有上手绣,反正她的东西有不少是林轻音绣的,平常云舞和云溪也能搭上手,模仿自然不成问题,再说了绣成的字儿又看不出是谁的字迹。
不过,云舞的丝帕刚做好了,林轻音手里也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丝帕,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落款。
只是比较困难的是,独孤霖行事谨慎,若是早早的就将丝帕掉包了,自然就少了许多的乐趣,唯有在他进宫后掉包,才能最大限度的娱乐自己,也让他遭受最大的损失。
丝帕妥妥当当的交给独孤霖的手上,陷害的步骤不变,陷害的方法不变,林轻染算是捡了个落地的桃子,只需要将帕子换了,其他的步骤跟原来他们设计的一模一样。
林轻染甚至连云舞这步棋都走好了,若是皇帝不信的话,她直接将这个人证交出去。
想必经过这些日子的困苦,对林轻细早就怨声载道了,真要她说,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百密无一疏,她安全无恙了,不过有人要倒霉了。
她从来就不是大度的人,得罪她的,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