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无甚阻碍的行驶进后宫之中,尹熙佑早已经在马车接近龙乾宫之时率先下车,吩咐接替了司徒宁驾车的侍卫将我送入栖凤宫后,只是冲我说了一句:“皇后此次为国祈福受惊过大,劳累甚多,就好好休养数月,后宫的琐事就暂且交由文怡夫人打理,欢妃、馨妃二妃从旁协助,等皇后身子大安之后,再重新接掌后宫吧!”说过这句话后,不待我有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我这是被夺权了么?
为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被他夺了权。就算我不在乎这什么狗屁的主理后宫之权,可是,尹熙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
我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龙乾宫拐角处的背影心中如是想着,却也只能在心中想象,他连我开口质问他的机会都没给。身子一软,我忍不住的瘫倒在马车之内。心中的悲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几日所经受的惊吓以及分离思念之苦尚且来不及与他倾诉,甫一回宫,没有得到他的软语安慰也就罢了,竟然还面临即将失宠的命运。
失宠……
我的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原来这才是我心底明明早已经就知晓,却还始终不敢相信的想法——宠。从何时起,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爱了?从何时起我明白了他对我的感情只能算作宠了呢?
眼眶渐渐湿润,抬起头,我望一眼马车顶端,紧接着就紧紧的闭上双眼,心中的那抹悲凉到了嘴边,只是化作了无声的呜咽,眼角渐趋干燥,只剩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一直到我下了马车坐到了盈心殿寝殿的床榻之上时,身子依旧是在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春草在见了我这般情形后,急忙就将一众宫人遣退出寝殿,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到我手中,看一眼一旁紧紧将我瑟瑟发抖的一只手臂攥在手中的惜梅,百思不得其解的开口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出宫一趟回来后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双手紧握,我紧紧闭一闭双眼复又睁开,心中渐渐恢复清明。所幸我对他的感情早已经就有所收敛,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再也没有盲目的去倾其所有为他付出,如今虽然有些意外会得到他如此突如其来的对待,倒也并不是十分难以接受。
不就撤权么?姑奶奶我本就不媳管理这大尹后宫,成天跟这群女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还真的不是我的作风。
“春草,馨妃的禁足被解除了吗?”突然想起尹熙佑说的那句交由馨妃、欢妃二妃协助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决定要放了那位被我禁足的馨妃了吗?
我无故流产的帐还没有同她算清呢,他竟然就敢将她放出来!
挺一挺腰杆,这样也好,不再管理后宫琐事,我就会有多余的时间去好好地将当年害我小产的罪魁祸首给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