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花园中各色盛开的花朵,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她不要如我所想那般,如果她注定要入宫,我希望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不是严郁葱成就自己的阴谋的棋子。只要她对佑郎无害,相信我也能够让自己,去试着坦然的接纳她吧。
三哥送来的良药果真是极好的。手上的伤口渐渐愈合,没有丝毫的痒意。傅恒几次请脉之后也不住的说道:“娘娘有此好药,这伤口必定痊愈,并且不会留下疤痕的。”
手伤渐好之后,我每日里无所事事,只坐在桌前看书。一本一本的,不厌其烦。
惜梅在两日后才将一张纸笺交给了我。
严韵冉的身世极其简单,并非如我心中所想那般。“通舞蹈,尤擅刺绣”是对她的优点的阐述。我的心底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秀,三公子让奴婢转告您,那严韵冉的娘亲曾是严丞相最心爱的夫人,只因在十八年前要生育严韵冉而大出血死去,所以,严丞相很多年不曾理会过他的这位长女,只重视了对他的庶子——如今因为他的娘亲从侧室变成了正室,如今也已经是严家嫡子的严韵晨的栽培。”
听着惜梅的解说,我陷入了沉默。
照此看来,那严韵冉与严丞相定是不怎样和睦的了。只是,毕竟父女连心,最终能够重归于好,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说来,那自幼便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来的严韵冉,相必是不会同那个对她并不甚好的的爹爹同流合污的了。
更何况,熙佑是那般聪明的一个人,这些琐事,又怎会不了解,便轻易的决定让严韵冉入宫呢?若无万全把握,他是不会走这一步棋的。
仔细回想一下,那手握万千兵权的严丞相,必定是熙佑急欲铲除的对象,所以才会慢慢的将兵权分至我的爹爹及几个王爷手里。
虽说那严丞相的兵权如今依然有不少握在他自己的手里,可是,所谓的功高震主,又岂知熙佑的这一招不是夺他大权的一步棋呢?
也许,我真正在意的,并非是他决定要严韵冉进宫,因为我早就明了,我所必须承受的,由他的身份所带给我的不得已。
因为太多的后宫联姻支撑着整个朝政,有些事情,即使尊贵如他,也是不得以为而为之的。只因他要对他的国家负责,对他的子民负责!
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与不得已,我又如何不懂?
而真正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句“与当时我坚持让夕儿入宫的想法一样”。
难道,在他心中,我也是他为了笼络爹爹,为了他的江山,而让他不惜放下身段来得到我的爱情,让我自愿入宫么?
难道,在他的心底,对于我的感情,并非是爱情,而只是我入宫所能给他带来的权益么?
心又隐隐的作痛起来。
如果真是这般,那我又情何以堪!重重的叹一口气,我不再胡思乱想,静静地捧书观看。
“秀。”惜梅在身边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