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以前。三亚。
“砰……”蝗辉以诰过酒店后院的夏雪的头上,正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的她,被这突如其來的花瓶,砸得晕乎乎的。
她的头上传來强烈的钝痛,但见花瓶的碎片,一片接一片地往下掉,在地上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用手抚住剧痛的头,闭上眼睛,觉得脑袋浑浑沌沌。
“夏小姐,你沒事吧?”一道明亮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下來,带着淡淡的揶揄。
闻言,夏雪睁开眼睛,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上方,只见她的头顶上方,二楼处,站着一个眉目疏朗,五官英俊的男人。
他叫她夏小姐?
他知道她姓夏,难道他认识她?
她看见他的脸上沒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嘴角边反而带着淡淡的笑,那种笑,像是成功捉弄别人,得意的满意的笑。
“你认识我?”头部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虚弱。
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认识自己,他脸上的不怀好意的笑,也让她怀蝗辉以谒头上,也是他故意为之。
难道以前他们有过节,所以他才要捉弄她?
“夏小姐,你真的忘了我吗?”男人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噙着淡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底下的夏雪。
“不记得了。”夏雪淡淡地说。
“真可惜,”男人轻笑的口吻似带着几分遗憾,但仔细一听,不难让人发现,他的话别有深意,“我可是从來都沒有忘记过你呢,夏小姐?”
“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夏雪的口吻也带着几分忧伤。
“原來这样啊。”男人作恍然大悟状,然而,他眼中那抹了然的笑,却让夏雪觉得他知道自己失忆的事。
她淡淡地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夏小姐,我父亲曾因为你而下肢瘫痪,我也曾因为你,在三亚的街头,被你老公的手下殴打,”男人目光里的笑,渐渐消失,变为显而易见的仇恨,“你怎么能够忘记我们这对因为你而受伤的父子呢?”
男人的话,夏雪觉得很震惊,也很不安,但她强装镇定:“我说过了,以前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属实,毕竟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从來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除非别人伤害我在先。”
男人目光里的怨恨更深,但他仿佛在极力克制,他指着地上的残花,对她说:“夏小姐,你觉得失去土壤的花,还能存活吗?”
夏雪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那株已经脱离土壤,颜色艳丽,尚且鲜活的粉色月季,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悲悯。
离开了土壤的花,当然不能存活?
男人是寓指他所说的,因为她而下肢瘫痪的父亲吗?
在夏雪低头看花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变为狠辣,他的手,往旁边移动,轻轻地推了一下放在阳台栏杆上的花瓶。
那是一个比刚才被他推下去的更大的花瓶。
“砰……”低着头思考的夏雪的头部,再一次承受花瓶的袭击,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双膝不由自主地跪下地,她双手抱着头,一脸小脸蹙成一团。
而二楼的朱成勃,见她满脸痛苦之色,扬起得意,充满报复快感的笑:“不好意思,夏小姐,可能海风的风太大了,连花瓶都站不稳,你沒事吧?”
夏雪根本沒法回答他。一是头部的疼痛太过强烈,二是脑子好乱好浑沌,就如同在大海中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地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但却什么都沒有抓住的惊恐与茫然。
“夏小姐,你沒事吧?”朱成勃再假装好心地问。
夏雪的痛苦,让他觉得大快人心。
他的手再放在另一个花瓶上,轻轻一推,花瓶又往下掉。
“砰……”当花瓶第三次准确无误地砸在夏雪头上的时候,夏雪在不堪重负的痛苦中,晕厥了过去,她的身体倒在冰凉的地上,意识丧失。
再醒來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但醒來的那一刻,她的头好痛。
脑中持续地出现一些凌乱的,模糊的画面。
在头部持续的疼痛中,她无意中看到放在梳妆柜桌面上的一张纸条,她伸出手拿过來,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潦草的字:夏小姐,海边风大,日后出行请小心。
沒有署名。
从那一天开始,夏雪的脑子就经常出现一些凌乱模糊的画面。
“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朱成勃。”听完了夏雪的叙述后,敖天霁作评论。
“朱成勃?”夏雪一边咀嚼着他的名字,一边在脑子的记忆库里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
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大都是一些很模糊的画面,而且消失的时间太快,每一张出现过的画面,她几乎都捕捉不住。
“怎么,能想起他是谁吗?”敖天霁问。
这次就看在朱成勃那三个花瓶砸在夏雪头上,能够促使夏雪恢复记忆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朱成勃计较。
回忆让夏雪痛苦,她强迫自己清空脑袋,不再去回忆,只解释道:“画面消失得太快,很多都來不及捕捉。我想,可能需要时间。”
敖天霁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夏雪见他失望,安抚道:“有些人我能想起來,比如万吟曦,比如我妈,有些人则想不起來,比如你说的朱成勃,我想,这也是一种进步。”
敖天霁张开双臂,轻轻地把夏雪拥抱在怀里:“我沒有心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