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君眼望门外远处,大喘了几口气。双肩渐平。眉心蹙了一蹙,慢慢侧身,偏坐椅内。柔胰稍搭扶手,喃喃道:“他会跑到哪里去呢?”忽扭头道:“各处高楼亭台的找过了没有?”
喜鹊仍畏惧道:“已、已有姐妹去找了,现在还没有信儿。”
孙凝君望她叹了口气,道:“姑姑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在着急罢了,你不用害怕。”
喜鹊点了点头,却仍束手脚。眼珠子紧张滚来滚去,围绕此间再无他人的明亮斗室四角,划着方框。
孙凝君道:“陷坑挖好了没有?”
喜鹊一个激灵,忙道:“还需一段时间。”犹豫。
孙凝君道:“不妨直言。”
喜鹊方顾虑道:“……童姑姑她们还不知姑姑在阁内布置陷阱的事,我想用不用……”
“暂时不要说。”孙凝君美目微转,“童姐姐不知,自然全力比试,不是更能迷惑敌人?只是……”叹了口气,蹙眉忧心道:“看敌人此举纯粹拖延时间,于我们准备机关也是有益,只不知他们目的何在,等待何事,目前四门守卫都没有报来,也不知他们同党从哪里进攻,只愿是咱们机关先行备妥,管他什么来路,一并诱进门来生擒,到时有话再说。”
喜鹊见她语气平稳,方大着胆子道:“姑姑,外面的都是邪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就算不管他们的面子,可还有他们师父主子的面子啊,这要是得罪了谁,咱们阁里可就没有三天好日子过了呀。”
孙凝君眉心又深蹙半晌,方道:“我现在还哪有心思管三天后的事啊,我一心都在唐颖那小子身上,若是咱们找得到他,就是没空理会外头那些人全都杀了都好,也绝不能放松了唐颖。”
抬头担忧道:“你可不知那唐颖的本事,若是他帮了外头那些人,有咱们十个‘黛春阁’也完了,若是他趁乱跑了出去,我看咱们也没一天好日子过了。就是他带着一群虾兵蟹将,三脚猫功夫,也能把咱们这翻个底朝天,那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喜鹊略讶道:“唐公子有那么厉害?”
孙凝君望朱红窗格内投入光线,猛然间目光锋利。“绝不能让唐颖离开‘黛春阁’汇合了那些人,其他的一切好说!”
沧海大愣道:“这、你……这、这、怎么能这样?!”捏着水囊欲递欲不递,挑着蹙起眉心,通红着脸,大急道:“璥洲!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璥洲只道了一个字。“我……”便说不下去。“啪”的一声,蜷起条腿同两手接住丢来胸口的水囊。
沧海大嚷道:“我也不要了!”转过头去只见两手举在口鼻处,长时间来回擦动。
璥洲尴尬望望柳绍岩,望汲璎。
汲璎忍笑从璥洲手中取过水囊,仍悬在腰后。一直在笑。
众人已将注意转回比试,沧海忽然怒气冲冲回头道:“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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