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男子干笑一声,摘下黑巾,拱手笑道:“在下感谢姑娘还记得在下的名字,不过,这小混蛋虽然是小混蛋,跟屁虫却实际不是跟屁虫。姑娘,得罪了!”言罢,方才踏前动手。一掌拍向骆贞桌前。
骆贞哼了一声,食指轻搭桌沿,所坐长凳往后飞退,柳绍岩便拍了个空。
骆贞道:“小心我的晚饭!”以筷撷一朵紫藤小花翻腕击出,直打柳绍岩面门。道:“无所谓,我只问你来此何干?”
柳绍岩侧身拈花,眯眸笑道:“你还是第一个送花给我的人!”将紫藤别在衣襟,“我可要好好珍惜,莫要坏了!”双掌一措,再攻而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只好一天到晚跟着他,你也知道,这个人什么混事都干得出来,我这做大哥的自然要一边保护他不要给人气得把他弄死,”又避两片激射绿叶,“一边还要给人家赔不是,还要在不犯大义的前提下尽力弥补呢!”袖拂面碗。
“小心我的晚饭!”骆贞娇嗔又道一句,怎奈柳绍岩招招皆在碗上,不禁怒道:“我看你就是专程来打扰我吃面的!好吧,那我就不吃了!赏给你罢!”大袖一挥,冒着热气的面碗汤水四溅,向柳绍岩便落。
“小心我的衣裳!”柳绍岩笑嘻嘻伸手接碗,手腕在腋下一翻而上,半碗鸡汤面送回骆贞眼前。“姑娘,我请你吃!”
“我不吃了!”骆贞飞踢柳绍岩手腕,接道:“这么说,他有多招人恨,你就有多伟大了?”
“哈哈,‘伟大’二字实不敢当,这只是我做兄长的应该做的罢了。”柳绍岩始终手托面碗,不论骆贞如何攻击,也不管汤面如何烫手,都不曾离掌。说话间二人已拆三十余招。
骆贞虽轻蔑一笑,衣袂翻飞,却已渐感吃力,仍要逞强道:“不对呀,你姓柳,他姓唐,你怎会是他兄长?”眼见一掌迎面拍来,身后乃是花棚死角,避无可避,忙将腰身后仰,柳绍岩那掌便悬于头上,即使已经落空,却竟又反掌在骆贞面上摸了一把。
骆贞面红大怒。
柳绍岩笑道:“好滑的皮肤啊。”口中戏谑,手内却一招紧似一招,他不着急,骆贞却羞愤交加,额头见汗。
柳绍岩又加一成功力,轻松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虽姓柳,他虽姓唐,但我们可是八拜之交的情分,由此可见,在下对一把兄弟都能呵护到这个份上,若是对至亲之人,自然更加百倍讨好!”
骆贞面红方道:“与我何干?”便被柳绍岩迅捷左掌蛇一般探入外袍,在腰后一带,骆贞便向他怀内跌去。
柳绍岩嘻嘻笑道:“这至亲之人,也是指在下的夫人啊?”
打斗之中柳绍岩一直右手托碗,单以左手之力对骆贞双手,现下左臂揽定骆贞,右手将面碗举至眼前,却见碗沿有一朱色唇印,不由轩眉,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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