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二人之间相隔不到一臂,笑嘻嘻又道:“其实你知不知道,别人欺负了人,给人难堪,你却跑去道歉,实际很像来看笑话,来落井下石,来火上浇油,”眯眼笑指自己心口,又笑道:“你比他更可恶啊你知不知道?”
沧海微笑着愣了愣。
骆贞又笑道:“我想弄死你比想弄死他更甚,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沧海慢敛笑意愣了愣。
骆贞笑道:“明不明白?”
沧海茫然点了点头。
“那就好。”骆贞眯眼笑一笑,突将粉拳高高举起,重重砸在沧海左肩上。但听一声巨大闷响。
沧海“啊!”的一声痛皱全面,右手放了青竹杖来按左身,摇摇晃晃,背倚方柱往下便溜,却被骆贞似那日在蓝宝自缢梁下相扶一般搀住。
“你还好吧?”骆贞道。
沧海未抬头,听声却是当真关心。抬起眼来,骆贞满面担忧。
沧海点了点头。却半晌说不出话。由她扶了,向阑干边上坐。
骆贞替他捡起青竹杖,塞在他手里。又道:“我若不叫你靠在柱子上,你早跌倒了。”嗫嚅半晌,接道:“你知道痛了吧,看你下次还替人出头,做这更招人恨的事。”神色反更添愁,两弯浅黛微颦,仔细打量。
沧海满头大汗,忽然笑了起来。也只淡淡的,勉强道:“你现在消气了么?”
骆贞颦眉道:“你不说你现下处境,倒来问我。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我还没有用内功呢,”猛然愣了愣,惊道:“哎呀,你怎么就哭了呢?”
沧海笑道:“我没有……”
“那你泪汪汪的……”骆贞畏惧,将食指啮在口中,喃喃道:“我竟把个男人打哭了,这是哪里有过的事啊……”又轻问沧海道:“真的很痛吗?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这样……”想不出适合的词汇。
沧海虚弱笑道:“没相干,男人打女人是天理不容,女人打男人却是天经地义。虽然我挨了打,也是我自愿的,你现在出了气,就不再恨他了,也值得的。”
骆贞吃的一声笑了出来,又笑里含泪道:“你真是迂腐,我打你是因为我气你,我现在不生你的气了,不代表我就不气他了,还宁愿替个不相干的人挨打,你真是……真是迂腐!”柔胰又忍不住在沧海身上轻如柳絮柔如春风般拍了一掌。腮颊便浮起两团红晕。
沧海睁着对水润眼珠茫然愣道:“你还气他啊……那我不是白挨打了?唉……”苦恼皱起半张脸。
骆贞笑道:“你可不是白挨打,我方才便说了,我不生你的气了,连你上次烤干我的花儿我也不气了。”
“……喔……”沧海低眼挑起眉心,仿佛在计算得失。
骆贞道:“怎样?还痛不痛了?要不,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哎不要,”沧海忙道,“我好得很。我这样倒还平均了呢。”
骆贞疑道:“什么平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