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药笑嘻嘻道:“大人,小的名叫呼小渡,的确有要事……”
话还未完,守门小吏已叱喝道:“我管你是什么东西,别说现在三更半夜了,就是白日里,我们戚大人也是想见就能见的?若是一天来几个你这样穷捣乱的,甭说我们大人了,就是我们,一天也就光跑腿报信甭干别的了!”
呼小渡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仍笑嘻嘻道:“大人,您看我说一句,您说十句,我猜这行馆外头绝没有别人来求见过戚大人,不然,您早就厌烦了,应该我还没说话您就往外轰我了。”
守门小吏咬牙道:“滚!”
“嘿嘿,大人,”呼小渡忍不住乐出了声,“小的的确有关于‘黛春阁’的事情要向戚大人禀报。”
守门小吏立时目光一凝。
呼小渡接下去道:“大人,就算我是捣乱的,您不过是跑跑腿,挨两句骂,可若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让我进去,将来戚大人知道了,可不止这种小惩。”
守门小吏道:“可我正在这里看门,我进去通报了,这门谁来看?”
呼小渡又乐了。拿手往旁边一指,笑道:“您可以叫您同伴去通报啊?”
同伴没憋住,顿时笑了。
守门小吏有些面皮抽搐。
同伴道:“这跑腿的活由我去罢,你在这里看着他,一会儿他要被轰出来,咱们再好好伺候他。”说罢推门进去。
守门小吏方才得意扬起头,一手握长枪,一手叉腰,站在上节台阶居高临下拿鼻孔望着呼小渡。
呼小渡缩起脖子,驮着肩膀,低头笑等。不过半晌,那同伴便回来奇怪道:“喂,我们大人请你进去。”说时却将请字加重。
守门小吏瞠目道:“什么?大人‘请’他进去,而不是‘叫’他进去?”
同伴没有回答,而是向呼小渡甩了甩头。
呼小渡抬腿迈过台阶,边道:“戚大人不是‘请’我进去吗?”
同伴跟在他身后,关门时,守门小吏听同伴咬牙道了一句:“呼大爷,您请这边,戚大人在偏厅相侯。”
戚岁晚仍旧是铁面含笑的模样,两眼精光若隐若现,只着中衣,肩头披着一件夹棉官袍,脚趿便鞋。一见呼小渡进门便站了起来,屏退左右。
呼小渡下拜道:“见过戚大人。”
戚岁晚已扶住,道:“免礼,免礼。”上下打量后笑道:“果然是你。”
呼小渡笑道:“大人果然还记得小的。”
戚岁晚愣了一愣,道:“此话怎讲?”
呼小渡笑道:“自从上次我‘打劫’过大人之后,大人已将我祖宗八代查了个透遍,虽然几年过去,我样貌也变,大人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戚岁晚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怎知我查了你的底?”伸手道:“请坐。”
“大人请。”侯戚岁晚落座,呼小渡方才坐了,笑道:“是公子爷告诉我的。他说就是知道戚大人会找人盯着我,那日才会顺便叫我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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