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拨弄那些风铃,倾听不同的乐声。
景弘望着她的背影,道:“今晚独霸在八方会馆设宴谢宾,作为朕的安抚使,你是不是应该去一下?”
“不去!”
“大雪那天你没去长街,给新任霸主授英雄氅那天你也没去,今天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陛下找别人去不就行了?”含羞依然专心致志摆弄风铃。
景弘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别耍孝子脾气!”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我不喜欢见到独霸!看到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想吐!”
“你堂堂一国公主,别跟一个土豪一般见识。”
“可那个土豪用十文钱赢了我!”
“谁都不能保证每次都赢,朕也输过。可今天的输是为了明天能赢。”
“反正霸主选出来了,我交差了,不去!”
“月含羞听旨!”
她居然用手捂住耳朵:“不听!”
景弘居然还真的没脾气了:“真的不去?”
“不去。”
“好吧,不去正好,今晚朕可以和羞儿……”
“那我还是去吧!”月含羞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扭头跑下八角玲珑楼,直奔画舫。等上了船,忽然间觉得哪儿不对劲,扭头看楼上景弘正微微笑着看自己,顿时觉察,这就是一次自己必输的较量呗,不管怎么着,自己都是个输——要么乖乖去做安抚使,要么就跟暴君……
事实上,去独霸的谢宾宴时,月含羞连八方会馆的大门都没进,只是在门口宣读了皇帝的圣旨,送来了皇帝犒赏的酒肉,然后就走了。
这么早回去谁知道狗皇帝走了没走,要是还在公主府,多讨厌?月含羞决定先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再回府。于是,跑到妙音馆听曲,一口气听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菊仙的压轴唱完,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道回府。
马车晃晃悠悠,晃的她迷迷糊糊直犯困,便歪在那里打盹,中间,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也没在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这一觉睡的,也太久了吧,回府好像用不了这么久啊?
她睁开眼,把车帘掀开一条缝,不对啊,怎么感觉出城了?便问:“不是让你们回府吗?这是哪里?”
赶车的校尉回过头,月含羞一下吓得彻底从昏睡状态中醒来:“天狼!”
天狼把含羞推进车厢,缰绳交给别人,自己也进了车厢,摘掉帽子,道:“四秀别来无恙?好像现在该称你公主才对。”
月含羞郁闷,今天一定是个凶日。
“上次你和东宫城主一起,弄张假地图给我,差点害老子丢了性命,幸好教主和大祭司信任我,不然,哼!”
月含羞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只好先想词儿搭讪:“没想到能在京城又见到天狼圣使,幸会幸会。上次在天下城神兽节,听你的手下说,你也会去,本以为能见到圣使,谁料想圣使中途变卦,不去了,实在太可惜,没能见到龙脉宝藏里的恢宏壮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