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以暴制暴。但对朝廷来说,我们这是防暴。”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
“为了保护绝大多数人的生命、安宁,必要的手段不可废。就像你上次整顿吏治,用的不也都是无赖至极的手段吗?可你不那样做,你一个贪官也抓不出来。”
含羞轻轻叹口气:“男人总是把世界搞得这么复杂,明明只是简单地给两个乞丐一顿热饭,一晚上遮挡风雪的地方,却扯出来这么多。”
魏王愣怔了一下,笑:“好吧,是我想得太多太复杂,太没同情心,自罚一杯。”
两人继续沉默。
夜渐深,风也没刚开始那么肆虐了,只剩少气无力的呜咽。屋檐下的气死风灯轻轻摇曳着,惨淡的灯光照着冰凉孤寂的街道,光影时长时短。
伙计大概在隔壁睡了,半天都没见人影。一只野狗飞快的跑过街道,嗖的一下没影了。
高大的城门楼顶,完全冗默在夜空中,黑漆漆一团,分不清轮廓。
忽然,一星黯淡的火光在夜空中闪动,好像飘摇不定的鬼火。
月含羞立刻站起来:“上面有动静!”
魏王按住她:“万一是鬼呢?”
“无争说过,这世上若真的有鬼,他就是万鬼之王!”
景龑一笑:“不管是真鬼假鬼,让我走在你前面。”
含羞望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展颜一笑:“王兄请。”
景龑取出钥匙,铁锁应声而开,他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含羞瞪大眼睛:“王兄不是说,你要走在前面吗?”
景龑眨了眨眼:“哦,我忘了,好吧,我走在前面,给你壮壮胆。”
“你才需要壮胆呢!”月含羞虽然嘴上说着不害怕,其实心里还是在打鼓,紧紧跟在景龑身后,摸索着上台阶。
好容易通过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接近城墙顶,当看见出口的天光时,月含羞越发紧张,死死抓住魏王的衣襟。景龑回头看看她,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示意,有他在,不用怕。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问:“世上到底有鬼没有?”
“那个妖孽不是说过了吗,他是万鬼之王,所以,你不用怕鬼,那些鬼不敢把你怎么样,他们怎么敢招惹他们的鬼王?”
“去!没正经的!”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了。”
含羞点点头,跟着他走上城墙。
城墙顶的风比下面的要大,吹得荒草朝一边倒伏,冷不防一股稍大的风袭过,鼓动起含羞的裙裾,竟然把她吹得站立不稳,差点飞出去,幸好被魏王一把拦住。两个人都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月含羞龇牙咧嘴,弯腰伸手提起裙裾,把大半幅裙子挽在手中,才又蹑手蹑脚往门楼摸过去。
那闪烁不定的微弱火光从残破的门窗中透出来,两人靠近窗户,窗纸早就烂没了,也不用蘸什么唾沫去捅破,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只见几张破桌烂椅围成的一个小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