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被魏王眼中燃烧的火焰吓住了,他说一句,她就哆嗦一下,等他说完,她也僵住了,半天都没敢喘气。
景龑看到吓傻的含羞,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冷冷望着琉璃飞檐上的一角蓝天。
月含羞镇定了一下,轻声道:“你,一直都很爱姑姑,现在依然没有变,是吗?”
他回过头,眼中满是冰霜:“不!我不爱,早就不爱她了,女人太善变了,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我,刘景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
月含羞不服气地嘟囔一句:“欲盖弥彰,你要真不爱,怎么会这么紧张。”
“我紧张了吗?”他立刻又变得咄咄逼人。
“好好好,你不紧张,你是冷血无情的魏王嘛。哼,既然不肯爱人,为什么还要人家爱你?”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是你昨天自己说的嘛,说要让我爱上你什么什么的……”
景龑“噗”的一声笑出来:“就说你这丫头记仇,在这儿等着我呢。本王说了,没错,本王就是要你爱上本王,这跟本王是否爱你没有关系啊。”
“啊,凭什么你不爱人家,就想让人家爱你?这不公平!”
“切!男女之间的感情哪里有公平之说,就像你爱无争,他爱你吗?他爱你吗?他爱你吗?”
一连三问,把月含羞彻底打入地狱,是啊,他爱自己吗?他只是像一位父亲那样爱着自己吧……
最近一段时间,皇帝每天都要在羞月殿小坐片刻,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不过是下下棋,聊聊天,很快就走了,只是每次都让人在熏炉里换上他带来的香料。
月含羞的状态也是一天比一天恍惚,宫里的人果然都把她当做了敌人,那些妃嫔更是恨她入骨,因为自从她跟随皇帝捉了丽妃的奸)情后,皇帝就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妃嫔了,除了羞月殿,皇帝哪儿也不去。
在这样的环境中,含羞当然很难适应,想起在天下城的时候,人人都把她当宝,真是无忧无虑,为所欲为啊。现在,她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整晚都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常常惊醒时汗水湿透了衣衫。这样下去,她真要疯了。
这一日黄昏,皇帝又像平常一样来到羞月殿,跟含羞对弈下棋,月含羞神思恍惚,一连数次放错了位置,最后,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陛下以后能不能少来这里几次?”
“哦,为什么?是不是宫里最近那些闲言碎语让你不开心了?朕可以下旨严办。”
“啊!不要了……”含羞郁闷,那样的话,那些人就更恨自己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陪朕下棋。”
熏炉里的青烟袅袅,月含羞的头越来越昏,迷迷糊糊伏在案上睡去。恍惚中,又是那只手在身上游离,又是那种奇怪的燥热烦闷,她猛然惊醒,什么时候躺在床)上了?糟了,刚才不是陪皇帝下棋吗?皇帝大概已经走了,自己太失礼了,怎么可以睡着?不对,脖子边痒痒的,那只手分明还在身上游离,头好昏,难道这还是在梦中?她努力睁开眼,是他,是皇上,他正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他的胡子在她颈中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