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的小丫鬟压根没看出端倪,反倒满肚子牢骚,这位四秀果然刁蛮难伺候,大清早就让人去找冰块。回来的时候在院外被无争拦下。
含羞从镜子里看见他进来,立刻避开他,伏到床(上),把头躲进被子里。
“羞儿,昨晚我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含羞把头蒙得更紧,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爱一个人好难啊……手上一轻,被子被他拿开:“如果你不反对,今晚我会找机会跟魏王说。”
“东宫无争,我恨你!”她从未用如此痛苦的语气对他说话:“你还是废掉我吧!”
“为什么?其实你早就爱上他了,只是害怕承认,所以才逃离京城,跟我回到天下城。你想证明自己没有变,于是一次又一次触犯你我之间的底限,可每次你都犹豫了。月含羞,我东宫无争不会勉强女人做她不喜欢的事,如果你真爱慕他,我一定让你无限风光地成为魏王妃。”他声音不大,却如根根尖刺扎在含羞心头。
她轻轻苦笑:“你真要这样做?不是每次你要把我嫁出去的时候我都会逃婚、抗拒。”
他冷笑:“何必反咬一口?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你敢发誓你与他清清白白?为什么女人总喜欢口是心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只需回答愿不愿意嫁给他。”
此刻的月含羞几乎濒临绝望:“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的语调没有一丝波澜:“你只需回答愿不愿意嫁给他。”
含羞捂着心口,依旧伏在床(上)没动,良久,问:“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的身子?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把我嫁给别人?”等了很久,她听不到他答复,便侧身坐起来,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眸痛痛地望着他,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无争没动,由着她发泄,手腕再痛,也比不过心头的痛。
她终究还是不忍,只在他手腕上留下两排浅浅的齿印,却将一口鲜血吐在他雪白的衣袖上。
白羊看一眼一直紧紧抱着含羞的无争,叹口气:“属下提醒过少主数次,再这么下去,纵使神仙在世,也治不好秀的病了。”
含羞无力地睁开眼,弱弱问:“我到底得的什么病?为什么总是吐血?为什么总是心痛?有时候甚至痛入骨髓……”
白羊蹙眉:“秀最近经常有痛入骨髓的感觉吗?”
“呵,偶尔一两次,已经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要是经常那样,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含羞勉强笑笑。
“秀最后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痛了多久?”
“应该是前天从行宫回来的时候吧,我不知道痛了多久。”
“怎么会不知道?大概时间总记得吧?”
“真不记得了,那天我疼昏过去了。”
无争的手臂微微一紧:“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含羞委屈地垂下眼睑:“我哪有机会说啊……我的曹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