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正兴高采烈给病床(上)的阿忠讲述她的辉煌战绩,说到高兴处便手舞足蹈,连比划带夸张,可是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阿忠目光却转向门口,还一个劲儿冲她眨眼。她回过头,发现无争斜倚在门框上,手中掂着一壶酒,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她吐了一下舌头,忙收起那些及不雅观的姿势,把凳子放好,端端正正坐下。无争既没有皱眉头,也没有训斥她,却一反常态,将酒壶高高举过头顶,扬起脖子,壶嘴倾斜,酒柱落进口中。含羞看傻了,哇,太帅了,第一次看到他狂放不羁的模样,不再是那个优雅含蓄、完美无缺的东宫世家的少主。
阿忠也有点傻了,少主今儿是怎么了?
“阿忠,躺下!闭眼!睡觉!”
阿忠迷糊了一下,立马倒下,蒙头大睡。
含羞呆若木鸡看着他走过来,一把被他从板凳上扯起。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她,直到把她盯得双颊发烫,心里发慌。她刚想躲避,唇上一热,被他覆盖,一股辛辣的液体顺着唇齿淌进喉咙,天啊,他喝得这是什么酒?好像比以前尝过的那些白酒都要烈,火烧火燎,肠胃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呜呜”抗)议着,他扔了酒壶托起她后颈,更深地吻下去。
头好懵,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他吻得缺氧,终于,软软偎依在他胸前。
“我们去看日出。”
“啊!”含羞更晕了,“天才刚刚黑,看星星还差不多……”
“我们去泰山之巅看日出。”
含羞怔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喝醉了,半夜去爬这么高的山?”
他戏谑地笑着:“不敢跟我来吗?还是那么怕黑?”
“谁说我不敢!”接着酒劲,她一挺胸脯,拽着他的手朝外就走。
阿忠有点崩溃,到底是睁开眼还是不睁开眼?哎呀!不管了,少主半夜三更去爬山,万一有个闪失……他也顾不得浑身伤痛,一瘸一拐冲出去:“褚总管!褚随遇!”
还没跑出城门,月含羞已经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卡着腰喘气,一回头看见无争望着自己似笑非笑,不由撅嘴:“今天你好怪,干嘛用这副神情看人?看得人头皮都发麻了……”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带着我去爬山吧?”
含羞眨眼:“看来你真的醉了,明明是你说要爬山的!”
无争看着双颊绯红的她:“你才醉了呢。”
“我没醉!”
“是吗?那你走一条直线看看,如果能走成,我就承认我醉了。”
“好!你说的,我这就走给你看!”含羞立定站好,沿着石板路迈出一步,怪了,怎么脚底下跟踩着棉花一样不着力啊,身子不由自主一歪,打了个趔趄,她赶紧道:“这个不算,我没准备好!”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还不错,虽然脚下踩着棉花,头朦朦的,走一条直线还是没问题的嘛,她回过头,带着胜利嫣然一笑:“你输了,你要承认是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