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浩然赶紧把剩下的果子全扔了出去。

含羞重新靠着青石坐下小睡,浩然看她双眸紧闭,欲言又止,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往篝火里添加树枝。

天狼知道,那月含羞虽然聪慧精灵,可这东宫浩然却毫无心机,于是有打起浩然的主意:“浩然公子,我已经被绑了一天一夜,手脚都没知觉了,你们捆得这么紧,气血不畅,快要成废人了,说不定不等到地方,就一命呜呼了。”

“有那么严重吗?”浩然一脸不相信。

“当然。公子可知,如果把一个人双臂吊起,脚尖不能落地,只需两个时辰就会心衰而亡。若四肢被缚,气血不畅,时间久了,被绑之处先是发黑,接着坏死,更严重就会危及性命。”

浩然有些动摇,看看含羞。

含羞闭着眼道:“找块大点的石头,用力把他砸昏,然后可以解开绳子一会儿。”

浩然真的站起来去找石头,天狼暗暗叫苦,好在浩然虽然找到了石块,思虑一番,还是决定保持现状:“慎重起见,等喜子回来再说。”

慕容喜带回来半口袋新摘的玉米棒子,烤熟了分给大家吃。吃过东西,把天狼重新绑在一块巨石上,确认没有疏漏,三个人安排了轮流守夜,这才各自休息。

浩然是累坏了,头一沾地就睡着了。含羞虽然疲惫不堪,可伤口一阵阵作痛,无法入眠,一直昏昏沉沉。慕容喜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了,却始终像一只猎犬保持着警惕。

到了半夜,含羞被痛醒,实在躺不住了,便悄悄起身,小心地绕过慕容喜,来到洞外。在月色中站了一会儿,借着月光,找到那眼清泉,挽起袖子,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慢慢将患处泡在泉水中,冰凉的泉水激得她接连打了几个寒颤,不过痛楚却消褪了一些。

感觉好点后,她重新包好伤口,放下红袖,回身,看见慕容喜。她只淡淡道:“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收拾马鞍,准备出发。

天狼经过一夜休息,恢复了大半体力,此刻精神许多,他一边看着慕容喜又把自己捆成粽子裹进草席,一边道:“啊,我好像嗅到了一条大河的气息,如果猜的不错,这里应该距离黄河很近,我们是在向西吗?带着我这么个大活人赶路,虽然骑着马,也快不到哪里,一天能跑出来三百里就不错了。这儿是新安地界,还是渑池地界?”

“你怎么知道这是渑池?”浩然的多嘴招来含羞一个白眼。

天狼狡诈地笑了:“只有你们三个幸伙,能抓住我,还真是靠运气多点吧?此去天下城有三千多里呢,你们就不怕路上被我逃走?”

“你敢耍花样,我就敢把你变成一具死尸!”含羞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可是王母教的圣使,就算我不逃,我的人也会很快追上来找到你们,不是小看,凭你们几个,呵呵……”后面的话天狼不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哼,等你那几个笨蛋手下找来,我们早就到了天下城。”

天狼嘿嘿笑道:“下一站,应该是潼关吧,到了潼关,我们是继续西行,还是过风陵渡折向北?”

“再废话就把你敲晕!”

“呵呵,我这脑袋上的几个包,大概就是四秀昨日的杰作吧,不在乎再多一个。”

慕容喜扎紧芦席,把天狼驮在马背上,道:“郡主,可以出发了。”

天狼残酷狡诈的刀条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笑:“我记得你们的人过去一直称呼你做四秀,什么时候改称谓了?是不是我也应该识趣点,改叫郡主?”

含羞沉着脸,捡起一个昨天吃剩下的玉米棒子,使劲塞进天狼的嘴巴。

赶到潼关时,天色已黑,人马俱乏。

月含羞几乎是从马背上跌下来的。

慕容喜担忧:“郡主,今夜进潼关城休息吧,顺便也要补充一些装备,以便长途跋涉。”

“还是不要暴露行踪为好。”

“可是,我们必须补充药品。”

月含羞看慕容喜态度坚决,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此刻,确实需要补充药品,她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已经用完,但连日奔波,汗水侵染,那些伤口不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红肿溃烂。如此下去,她根本撑不到回天下城。

几个人在一僻静的客店落脚,慕容喜采办了些必需品回来,还给含羞带回来几尺崭新的白纱,用开水煮过,晾干。

月含羞泡了个热水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上了药,身子舒坦了许多,总算是安安静静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精神好了些许。

正准备出发,慕容喜突然从外面回来,迅速关上屋门,神色凝重:“外面好像是王母教的人。”

“不会吧?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浩然紧张起来。

天狼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月含羞从窗缝往外看,果然,是在汝州遇到的那几个天狼的随从,正在四下打听什么。

“看样子,他们是日夜兼程。”

含羞蹙眉,眼珠一转,吩咐立刻启程,赶往风陵渡。

天狼眼睁睁看着那些手下上了渡船赶往对岸,心中暗骂蠢材。

含羞笑嘻嘻看天狼:“怎么样?本郡主略施衅,你的手下就乖乖到对岸去追那四匹马了。”

天狼撇了撇嘴:“哼,他们发现上当,马上返回,也用不了几个时辰。”

“放心,风陵渡会停渡三日。黄河从此处转弯,上游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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