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也一脸茫然,说这两天只顾照顾郡主的病,没太顾得上小白,只记得早上还给小白喂了个鸡腿,这一天也没看见,准是又到处调皮去了。
含羞催促小圆赶紧去找,免得幸伙又在外面惹祸。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小圆空手而回,说到处找遍了,也没看见小白的影子。
含羞急了,顾不得夜寒风大,病体虚弱,披上件裘皮亲自去找。花园里,暖房中,白羊的药房,厨房,鸡笼……凡是小白喜欢去的地方全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踪影。
正碰上巡夜的校管家,便劝含羞回去休息,他亲自带人去找。
小圆扶着虚弱不堪的含羞回到梅林,一钩下弦月挂在天边,斜斜照在一株老梅树上。含羞已经走过去了,却突然止步,慢慢回过头,那梅树上分明吊着一团东西,她的心莫名悬了起来,天太黑,看不真切,她让小圆扶着走过去,小圆举高灯笼一照,顿时尖叫一声,把灯笼丢了出去。
尖叫声引来了巡夜的护卫,大家拿灯笼火把照亮老梅,只见梅树上赫然吊着一只银狐,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红,尸体早已冻得僵硬,正是小白。
含羞僵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
正当大家忙着把银狐解下来时,小圆突然发现郡主不见了。
浩然正在灯下向宋嫣儿解释一张木马机巧的图纸,被突然闯进来的月含羞打断。
含羞的脸色白得吓人,眼眸中冒着怒火。
“含羞,你这是……”
含羞没理会浩然,拿起一盏油灯,径直走向浩然收藏木偶机巧的房间,直接把灯油倒在木偶上,点燃。
那些东西大都是木质,遇上油和火,顿时燃烧起来。
浩然急红了眼,一把推开含羞,不顾她摔倒磕碰,发了疯地想要扑灭越烧越旺的火苗,一不留神,自己的衣服也被火燎着。
宋嫣儿还算冷静,看见屋里好大一口鱼缸,立刻抱了一床棉被在鱼缸里浸湿,奋力裹灭浩然身上的火苗,又同浩然一起扑灭差点烧起来的火头。两个人满脸黑灰狼狈不堪地相视一笑,忽然想起还有个月含羞。浩然转身质问:“你疯了?干嘛半夜三更跑来放火?”
含羞声音悲切愤怒:“你为何杀了小白z巧毁了你还可以再做,命没了怎么可以复生!”
浩然呆住:“小白死了?”
含羞简直要崩溃的样子:“东宫浩然,你就那么恨他吗?我告诉你,我从没有爱过你,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父亲!你死心吧!”
浩然像是被巨大的铁锤击中,整个人都木了,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滋味,心血一个劲儿翻腾,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今天亲耳挺含羞说出来,那一瞬间,仿佛被人杀死了一样。长这么大,他从未见含羞这么激动这么愤怒这么失望,仅仅是为了一只狐狸。难道他和她这么多年的情谊竟不如一只才养了几个月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