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去把欠人家的钱都还了吧。”
谷金满眼皮都没带抬一下:“郡主还是拿回去吧,我用不着,下个月,我就能挣到钱,把那些欠账都清掉。”
“真的不用?”
谷金满摇头。
含羞收起银票,看来,这个人还没完全泯灭人性,还算有点男人的骨气。
又站了一会儿,含羞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便打算回去睡觉,谷金满却嘟囔了一句:“听说郡主每晚都去那家新开的斗兽场?”
“哦……”含羞随便应了一声算是承认,反过来又问:“你听谁说的?”
“其实,也不是听说,是我亲眼瞧见的。我每晚都在那个时候替郡主给乞丐婆送吃的过去,每次都遇到郡主进斗兽场。”
含羞愣了一下:“你每天都给她吃的?”
“怎么,是不是我这人做坏事太多,偶尔发一回善心,郡主反倒不习惯?”
“嗯,是不习惯,不像你的作为。”
“那每天去斗兽场,就像郡主的作为了?据我所知,郡主是个看见小动物受伤都会哭鼻子的丫头。”
含羞蹙眉:“别给鼻子就上脸,我的事几时轮到你过问了?”
谷金满又恢复一脸谄笑的恶心样:“我怎么敢过问郡主的事?我就是随便说说,郡主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只是我有点好奇,您这么整夜不回家,少主就没什么反应吗?这男人要是长时间不碰女人,是会出问题的,郡主就不怕少主找别的女人?”
含羞怒:“你这人,果然不能给好脸色!要你管!”
“哎呀,我哪里管了?就是好奇呗,好心当驴肝肺。”
含羞忍了忍火气,道:“过雨姐姐最近身体不适,他只是多照顾了几天。”
“哦,果然,传闻二秀自杀是真的啊,还以为又是流言呢。”
含羞又皱眉:“你这语气怎么怪怪的?”
“嘿,哪有啊,郡主多心了。反正,这女人留男人的办法,不外乎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且百试百灵。”
“谷金满,你到底想说什么?”
谷金满神神秘秘看了含羞一眼:“我的傻闺女,你少主就快被别人夺走了!”
含羞一把将身份牌甩在谷金满脸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谷金满手忙脚乱又是扶碰到的药水瓶,又是拣身份牌,又是揉砸疼的眼眶,再抬头,含羞已经走远,不由叹息一声。
褚随遇看一眼安然的无争,又看一眼,过一会儿再看一眼……
无争没抬头,也没停下笔走龙蛇:“有话就说,不然就出去。”
褚随遇清了清喉咙:“有些话……”
无争立刻拦住:“有些话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不要讲了。”他知道,每次褚大总管如此开场白,总没好话。
“但属下还是要讲!”
无争终于叹息一声,放下笔,认认真真端坐:“请讲。”
他这副认真虚心的样子,倒让褚随遇不知道该怎么讲了。褚随遇已经设想了他可能做出的一切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