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一众嫔妃都都垂下头,只有丽妃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太后不是早就有懿旨,但凡有太后在的诚,不许皇贵妃出现吗?”
大家的头垂得更低,皇后瞪了丽妃一眼。
月含羞一直对丽妃没有好感,于是小声嘟囔了一句:“魏王既然进了仁华宫,禁令自然也就解了,太后仁慈宽厚,难道会为了个妃子跟魏王一直过不去吗?”
太后觉得含羞所言有理,好容易儿子肯来仁华宫见自己了,要是自己还一直针对皇贵妃,只怕刚刚回心转意的儿子又要翻脸,于是道:“哀家这次死里逃生,可见上天仁德,贵妃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皇后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月含羞一眼,含羞装作没看见,丽妃的目光可是直接得很,带着怨恨。含羞直接跟她对视,什么了不起,谁怕谁啊?一想到那个不阴不阳的假宫女,她就觉得好恶心,对丽妃更是没有半点好感。
贵妃一现,六宫粉黛无颜色,连大殿内的灯光都黯然失色。小的时候,含羞已然觉得贵妃姑姑美貌不可方物,十年过去,已近四十岁的贵妃依然不见丝毫衰老,更添成熟风韵,这份美丽自然是逼人魂魄,也难怪魏王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皇帝坐下,询问太后:“请母后宣布开宴吧?”
太后却还在往门口看:“魏王呢?哀家怎么没有看见他?”
“想必魏王事物繁忙,这么大的宴会,他要负责皇宫和京城的卫戍……”
“哼!再忙难道比皇上还忙?连问候哀家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是,是,儿臣这就传旨让魏王速来。”
“不必,他若没这份心,来了又有何意!”太后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魏王不来,这宴席就会不欢而散,可她又不肯下旨去宣,这下大家可都面面相觑了。
“月儿,魏王为何还不来呢?”
“呃……”月含羞被这冷不防抛来的球儿给难住了,魏王来不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太后谁也不问,单单来问自己,自己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魏王的想法……可是现在,上至皇帝,下至群臣,都在看着她,好像她跟魏王有一腿似的,要命啊,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真是神仙就好了,施个什么咒,让魏王乖乖来赴宴。可是太后就是要问出个结果,又追问一句:“月儿,哀家问你话呢。”
月含羞想装傻躲过去都不行,晕啊,头疼,头疼……
“哎呦,”她忽然捂着肚子弯下腰:“痛……太后,我肚子好痛……”
太后关切:“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能是早上嘴馋,吃坏了肚子,哎呀不行了,太后,我得去方便一下,太后恕罪……”
“快去快回,哀家要在这里等着魏王。”
普天之下能在这样的诚装肚子疼溜掉的,估计也就月含羞一人了,换了别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虽然暂时溜出宴席,可问题没解决,她又不能无休止待着不回去,一会儿进去了,太后还得问她魏王,照样死定了。没办法了,只好辛苦自己一趟,绑也要把魏王绑来见太后,不然自己真下不来台。可恶,太后怎么现在只管找自己要魏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