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无可能。毕竟,石方被他赶出五里村去已经五年有余了。这五年来,石砚这小娃儿,可是一直都嚷着要出不说,但心里肯定也是极想一家团圆的。路引,还真有可能就在她身上。
“来人啊,给我搜!”
柴清从人群中点了两个妇人出来,指了指紧搂着石砚的方嫂子。那两个妇人,扑过去,就上下其手的把方嫂子从里到外搜了个遍。
“村长,没有!”
“村长,石方媳妇身上没有路引,石砚身上我也里里外外的扒开摸了,没见着柴大人的路引!”
两个妇人,摸过石砚母子后,就向柴清回禀情况,怕方嫂子恼怒,她们俩还把方嫂子拧着双臂,额头着地的贴在地上。小石砚,则任他自个举着小拳头,往她们腰上猛砸。
“你们欺负我娘,你们都是坏人……”边砸边哭,不到片会儿,两只眼睛就哭得红通通的。小手却不觉累的,直往那两个妇人腰上继续招呼。
招呼了片会儿,许是觉着没起效,就张开手,抱着方嫂子的右腿大哭起来。“娘,你快点起来好不好,爹,你在哪儿,我和娘被人欺负,你来帮帮我们好不好,爹……娘……”
一会儿爹,一会儿娘的,喊得人心慌慌。围成人墙的村民中,有不少人都是抱过、逗过石砚的。此时听了,免不得偷偷拭泪。
只是尽皆惧怕柴清的村长威严,便只好撇开头,不去看石砚、方嫂子的惨状,不想听石砚哭爹喊娘的悲怆之声。
一旁站着的娇娘,站不住了。咬着牙,倾斜着身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就往拧着方嫂子左边胳膊的那个明显不太胖的小胖妇人冲了过去。
力道拿捏的准,方向感把握的极好。
但听‘唉哟’一声,左边的小胖妇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天杀的丫头,你这是要跟老娘拼命呢。哎哟,我这老腰,还要留着伺候娃儿他爹呢。被你这么一撞,还不知要在家里躺几天才能好呢。村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那小胖妇人朝柴清嚷嚷着,她旁边那个比她略微胖一些的另外一个妇人,暂且称为胖胖好了。胖胖看着娇娘撞过来,就已经抢先闪到了一边。此会听着小胖这样朝村长吆喝,她就捂着嘴,在那偷偷笑。
“村长,这姑娘我瞧着,心狠着呢,只怕我们真是冤枉了石砚和他娘。柴大人的路引啊,怕是已被这姑娘藏起来了。一时肯定是找不着的。既然她进来了,就别让她出去,把她留在这儿,不就不用担心放虎归山了么。”
“姑娘,你快走!”方嫂子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前两步就紧紧的抱住了胖胖一只大腿。眼睛又急急瞟向柴清。
“村长,这姑娘真是外乡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是我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从村口路过,这才把她带进我们村来的。”方嫂子违心的说着。
“原来是你!来人啊,给我把石砚她娘绑起来!”
柴清一声令下,旁边就走出几个拿着绳子的壮汉来,不由分说就把方嫂子五花大绑起来。石砚在一旁,惊吓得直抱着她娘的大腿不撒手。“娘……娘……”那些人却不管他哭闹不哭闹,铁石心肠的捆好方嫂子,就要把她带去村里关起来。
“住手!”
娇娘说着,就跑过去,伸手拦在了那些人前面。“我与这位大嫂素昧平生,她怎么可能给我带路。你们怎么能信她的话,你们要路引,我给你们就是了!只是,你们先把这位大嫂放了。”她说着,指了指方嫂子。
听到路引,那些人停住脚步朝向了柴清。
柴清咧了咧嘴,走过来看着娇娘道:“这位姑娘,你早些承认,石砚她娘不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么。”挥了挥手,那些人,就给方嫂子松绑起来。
“姑娘,你这是又何必……”方嫂子痛苦的闭上了眼,这位姑娘怎么这么傻呢。她把罪过全部揽到自个身上来,不就是想给她寻条活路么。她倒好,直接找着死路来了。路引拿不出来,那就甭想从这儿出去了。
何必?是啊,她这是何必呢?娇娘望了望闭着眼的方嫂子,又望了望四周巴望着她掏出路引来的村民们。
她默默的把手放进了衣兜里,路引要是有,她早就拿出来了,哪儿还用等到现在。指尖一滞,她已摸到了衣兜里贴身藏着的东西。那是她从石头镇带过来的几张面额皆不小的银票。任意拿出一张来,应该能买通一条通往皇城的路了吧。
“柴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抹清亮的声音从村口传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从石碑旁走过,走了进来。
“柴大人!”
柴清和众村民跪在了地上。方嫂子拉着石砚,也跪在了娇娘的脚边。一时,就只余娇娘一人高高站着,其它人等,都是匍伏着身体,跪在地上。
这就是秦艽所说的那个柴胡?
娇娘仍由手放在衣兜里,眸光抬起,把徐徐走过来的柴胡看了个仔细。他的长相很普通,是放在人群里,就极易找不出来的那种人,但是却的那种凤眼,淡淡的看过来,有一种道不出的明澈。
而且,年纪也没她想的那么老。是韩剧大叔那种,老帅老帅的感觉。
“这位姑娘是?”
柴胡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鹤立鸡群中的娇娘,走到柴清面前,便停下来,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柴叔,这位姑娘瞧着好陌生,是我们五里村的人么?”‘我们’两个字,说得极熟,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