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靳老爷子的气势咄咄逼人,以言语中的威胁和怒气,明显地表现出他对苏安泠的不满和看不上。
从最开始他不喜欢苏洪泉,到后来理所当然的不喜欢苏安泠,直到到现在看到司徒湘沁受伤而苏安泠安然无恙的时候,更是将苏安泠归类为绝对无法认可的存在。
而被严声质问的苏安泠,跟他的表现却截然相反了,没有紧张和愤怒,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外围看戏一般,司徒湘沁闹得再如何欢腾,靳老爷子气得再怎么吹胡子瞪眼,好像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那与他们的事情脱离关系的态度,一眼就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她自己摔倒了。”苏安泠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简约的中长裙被琉璃灯光笼罩,女生像是陷入了团虚幻朦胧的光线中,她脸上面无表情的,神色镇定,就连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格外漫不经心。
简直就是将人惹恼的最佳武器。
有时候,气势碾压和毒舌攻心,都不如彻底的无视来的厉害。
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会希望被人在意的心理,更何况是向来受到各种吹捧的靳老爷子,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见到过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的人,若是苏安泠跟他叫嚣他或许还不会将苏安泠放在眼里,可这种彻底的无视,却让靳老爷子气的快疯了。
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当我傻子啊,她自己摔能够摔成这样?”靳老爷子暴怒,吼出来的还有中气十足的,宛若刀片子般顺着人的耳朵刮了过去,好像连耳朵能够被刮掉似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苏安泠轻描淡写,目光在地上的司徒湘沁身上略微停顿,神色颇为怜悯,但语气却没有丝毫波动,“对在司徒小姐身上发生的离奇事件,我也表示很惊讶。”
这样的话一出口,就仅仅是靳老爷子,就连司徒湘沁本人都气的心肝脾肺肾全部火烧火燎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司徒湘沁脸色扭曲地看着满手的鲜血和刺入血肉中的碎片,感觉到阵阵刺骨的疼痛钻心地传来,可偏偏还要为苏安泠一股脑全部推光的事情给分身,整个人宛若冰火两重天,一时间别提有多难受了。
事实上,就连司徒湘沁本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她唯一敢肯定的事,她之所以变成这样,绝对跟苏安泠脱不开关系。
她本在听到阿姨喊靳老爷子的时候,就对茶几上靠近自己的那个杯子起了心思,在靳老爷子面前装可怜可算是她最擅长的,虽然知道靳老爷子会毫无条件的帮她,但如果能够找个理由让靳老爷子一次性将苏安泠给赶出去,那定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她拿起杯子,也只是让浇自己一身水,哪里会心狠到这种地步伤害她最为宝贝的身体。然万万没想到,那个玻璃杯刚刚拿到手上,还没来得及有其它的动作呢,玻璃杯猝不及防的炸裂开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玻璃杯碎裂摔落。
可事情远远没有到此结束。
电光火石之间,司徒湘沁还处于这忽然炸裂的玻璃杯所引起的震撼中,她就觉得有阵风吹过,然其力道之大,打在身上之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撞击,而后她就没有任何防备的摔倒在地,她眼疾手快的想要去支撑着自己不要伤的太重,但不曾想支撑的手掌却对准了方才洒落在地的玻璃碎片。
毫无疑问的,她便落得个现在这样的下场。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难以相信这只是个意外,玻璃杯忽然的炸裂,自己莫名其妙的摔倒,虽然她有注意到苏安泠从头到尾都坐在了沙发上,一动未动,可以她的直觉来看,这事情定有蹊跷,而苏安泠,绝对是造成她现在这般状况的罪魁祸首。
“你还惊讶!”靳老爷子咬牙切齿地看着连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的苏安泠,简直气的不轻,他老脸一拉,视线再度落回到司徒湘沁身上,一副势必要将事情搞明白的架势,阵阵低气压在房间内持续不断的蔓延,“湘沁,你是当事人,你来说!”
说着,靳老爷子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似乎是这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的模样,匆忙走过去,将仍旧倚靠在茶几上整个儿一副虚弱样的司徒湘沁给搀扶起来,然后将其放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而这时候,在看清楚司徒湘沁手掌上的伤势后,就已经在卧室内“寻找”药箱的阿姨,总算是凭借自己“对卧室的熟悉情况”,将药箱给找了回来,只是匆忙的动作和淡定的神色形成的对比,却已经完全将她的心思给出卖了。
只是,谁会在意呢?
“我……”完全倚在沙发上的司徒湘沁虚弱地抬着眼,边由阿姨给她清理一下伤势,边看着靳老爷子,语气有些断断续续地道,“是,是她,推,我的……啊!”
司徒湘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被手掌心里传来的剧烈疼痛给打断,她猛地大声惨叫了一声,然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掌给缩回来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死死地束缚住,她凶狠的目光朝那边扫了过去,却只得到阿姨那张和蔼和亲的笑脸。
“很疼吗,司徒小姐,你的伤需要进行下紧急处理,你放心,我会尽量轻点儿的。”阿姨笑容可掬的说着,她看起来格外小心翼翼地护着司徒湘沁的手掌,手中拿着的棉签轻轻地从那些伤口上扫过,白色的棉签霎时间被染得鲜红。
而司徒湘沁却只能死撑着不出声,本来就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