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气氛紧张。..
急症室外,聚集了大部分靳家的人,整条走廊都处于封闭状态,没有任何外人能够随意进出。
靳斯宸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没来由的,原本正在焦虑议论的人群,在见到他的瞬间,个个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谁也没敢对上他的目光,视线躲躲闪闪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阿宸,你怎么来了。”
眼看着靳斯宸步伐沉稳地来到急症室外面,胥环瑶心里虽然有些发虚,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了一句。
靳斯宸瞥了她一眼,眉峰微皱,却没有他们意料之中的发火。
所有人都在瞒着他。
靳老爷子一个月前就检查出了病情,骨癌晚期,没有任何的治疗希望。
从那时候开始,整个家族都在策划这起“隐瞒他”的事件。
没有任何人通知他,直到前些日子靳老爷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后,无论如何想见见他这个孙子,所以才会以“生了很严重的病”将靳斯宸给叫回来,但是他很会演戏,每次见到靳斯宸都会“强装痛苦”,但是又露出破绽,制造他在“说谎”的错觉。
他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让人觉得他在故意装病,然后想方设法地博得关注,最后甚至“逼迫”靳斯宸将苏安泠喊回来,让他们俩结婚。
可靳斯宸在演艺圈待了二十来年,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真的在疼还是假的在装?
他纵容着靳老爷子,然后顺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为了完成他的心愿跟苏安泠结婚,可结婚之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找方法让靳老爷子活的更久一点儿上面。
靳老爷子向来是个很倔强的人,坚决不用那些没有多少效果的治疗方法来拖延自己的生命,而且他要“装”,所以不能以很憔悴的模样出现在苏安泠和靳斯宸面前,所以他拒绝了化疗,然后在医院一天天的等待自己身体恶化。
靳斯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偶尔会陪苏安泠一起过来看看他,在苏安泠给他做好吃的的时候,在旁边打下手帮忙,为的是想让他更加安心一点儿。
只是,靳老爷子病情恶化的那么快,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怎么样?”靳斯宸凝眉朝谢雅白问着,神情淡淡的,仿佛看不清他的情绪。
胥环瑶难得地犹豫,她上下看了靳斯宸一眼,眼底里满是无奈之意。
抢救的意思就是,有生命危险。
靳老爷子刚刚住院的时候,医生就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加上后来靳老爷子执意不肯配合治疗,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中途医生们就抢救过很多次,这一次……
恐怕是凶多吉少。
没有得到回答的靳斯宸渐渐低下了眉头,只是看他们的反应就能够猜出靳老爷子的情况。
“阿宸,”因为照顾谢老爷子同样在医院的谢雅白走了出来,她凝神看了看靳斯宸,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才缓缓开口,“阿泠呢,把她也喊过来吧。”
这次他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靳老爷子的情况注定很难好起来的。靳斯宸知道这件事情谢雅白可以确定,但她同样可以确定,苏安泠是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的,她不知道这对苏安泠来说是好是坏,可该知道的最终还是会知道的,瞒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如果可以的话,那孩子也希望来送靳老爷子最后一程。
靳斯宸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后才走到了走廊的僻静地方。
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整个家族的人对他几乎达到了某种默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靳斯宸在这个家族就成了特殊的存在。
苏安泠的电话没有拨通,连续拨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去接。靳斯宸眉头紧锁,摸不准是什么原因,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在第四个电话拨出去的刹那,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陌生的号码。
彩信,是一张照片。
手指在屏幕上微微动了动,将彩信的照片拉出。然在那瞬间,靳斯宸的瞳孔猛缩,一股无言的寒意从眸底窜起。
照片上,只露出苏安泠的上半身,斜躺在后座位上,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她双目紧闭着似是陷入了昏迷,脸颊看起来苍白的可怕。
握住手机的手冷不防地用力,几乎要将手机给捏碎。
很快的,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忽的一闪,一条信息再度跳了出来。
【选择来了,你是守在你爷爷身边,还是过来找你老婆?】
眸光闪了闪,原本脸色就格外阴沉的靳斯宸杀气外露,震人心魄。
幽暗的房间内,随着泼水的声音,将寂静的空间给打破。
被锁链捆绑住双手悬挂在空中的女生从昏迷中醒来,冰冷刺骨的冷水从头浇到底,头发顿时被淋得湿漉漉的,白色的针织衫被水浸湿了之后重重地往下垂,一滴滴透明的水滴从衣角滑落。
朦胧不清的视线内,苏安泠紧紧皱着眉头,浑身的力气完全没有恢复过来,手腕被铁索勒住的时候,整个人的力道加在手腕处,勒的生疼生疼的。
在疼痛与寒冷的双重攻击下,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强行令自己清醒过来,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的年龄,看起来很儒雅的样子,但面上露出笑容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寒气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双眸微微动了动,苏安泠试图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黑漆漆的房间内,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照亮着房间的大概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