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马撒出去搜寻楼越凌的踪迹后,房间里只剩下一众女子。
谢别梦从窗子外跳了进来。这一下,原本就悬殊的力量对比变得更加悬殊。施云岫这边,除了楼燕岚尚在昏迷,其他几人都在。而宫怀羽这边,却只有她一个人。
鸩羽几人看待宫怀羽的目光都不友善,尤其是谢别梦,始终紧紧握着手里的蝉音剑,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一样。
施云岫倒是依旧云淡风轻。她摆了一下手,鸩羽几人都稍稍退后,暂时留给两人一个说话的空间。
“现在这屋子里没有外人,我们鸩羽七人终于能够聚在一起。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怀羽,放过鸩羽,我保你成为宫家家主。”施云岫一出口就是万分笃定的语气。
宫怀羽微微皱眉。“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我是否放过鸩羽?即使我不放手,以你的能耐,我也奈何不了鸩羽。”虽然不甘心,但是几次交锋下来,宫怀羽承认,有施云岫坐镇的鸩羽,确实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的。
这句话似乎说中的施云岫的心事。她的目光中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是很快就闪过了,等到宫怀羽觉察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
“云岫!”宫怀羽一把抓住施云岫的左臂,似乎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心底那一份慌乱出现得无缘无故,但是挥之不去。
“锵!”谢别梦手里的蝉音剑已经出鞘了一半。
施云岫转头看着严阵以待的谢别梦,微微摇了摇头。谢别梦皱着眉,手里的剑却并没有收回到鞘里。
宫怀羽并不在乎谢别梦的虎视眈眈。依旧抓着施云岫的手臂不肯放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云岫,你要做什么都好,但是别为了武林伤害你自己!”
施云岫的心里翻了一翻。嘴角微微牵起一丝苦笑。到底是自己引为知己的女子,仅仅是一瞬间的眼神,就被这个女子捕捉到了。可惜……你我注定只能成为敌人。
“我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我是施家唯一的传人了。”施云岫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宫怀羽岂肯收手?施云岫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已经让她心里的恐惧更甚。她很清楚,面前这个女子为了维系武林安危,什么都做得出来。
“正因为你是施家的最后一个人,你才不能有事。否则你对得起施家的列祖列宗吗?”宫怀羽已经顾不得其他。
施云岫莫名地红了眼眶。不过很快,她眨了眨眼,抬头又是浅浅一笑,不见方才的脆弱。“放手吧,要不然小梦的蝉音剑真的要出手了。”说着一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宫怀羽的手里空空,却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我真的得不到吗?”
“有些事是注定的。”
“那为什么当初你给我希望?”宫怀羽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激动。她一向是能够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也许是受了方才施云岫的情绪的影响,也许是被施云岫方才抽回手臂的动作刺激到,这一次她的情绪有些失控。
房间里前所未有的安静。鸩羽其他几人都看着她们两人。除了谢别梦早就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阮烟罗等人一直都只是隐约地看出一些端倪,却没有确定。这一下,她们的关系再清楚不过了。
施云岫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宫怀羽正要开口,却见施云岫一摆手。“怀羽,你我如此见面的机会难得。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要知道宫家十年前究竟做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拿到了老夫人的那本册子?”宫怀羽会来这里就是要拿回那本册子。
施云岫摇头。“册子我没看,在越凌前辈手里。而她现在已经失踪了。”
“失踪的真的是楼越凌?”宫怀羽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施云岫的目光刀锋般锐利起来。然而宫怀羽腰间的枯鸿软剑已经出手了,突然袭向了一旁的厉蕖枝。
“当”的一声,原本就蓄势待发的谢别梦闪身过来拦下了这一剑。而被袭击的主角厉蕖枝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这会儿才露出意外的表情。
宫怀羽一剑不中立刻收手,枯鸿软剑已经收回到腰间。“我好歹也在鸩羽待了一年之久,厉蕖枝的武功我还是清楚的。她不该反应这么慢。”
施云岫眯了眯水色眸子。“不为儿女私情牵绊的你,果然难缠了许多。你猜得没错,被劫走的人才是小枝。”
宫怀羽立刻去看向厉蕖枝,只听她轻声道:“我是楼越凌。”果然完全不是厉蕖枝的声音。
“好一招‘李代桃僵’!”宫怀羽忍不住赞叹。
“我也是没办法,你和秋一荻联手,实在不敢小觑啊。”施云岫笑得温柔。
宫怀羽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的伤。”说话的不是施云岫,是一旁的阮烟罗。“云岫明明以自身为饵,诱你受了内伤。照理说你至少七天之内不能使用内力的。可是你刚刚和别梦能打得势均力敌,说明你的内伤已经痊愈了。这才一天的时间,你根本无法痊愈的。除非……你服了什么罕见的灵丹妙药。据我所知,幻宫的天心丸刚好就有这种奇效。”
宫怀羽没有反驳。医毒双绝阮烟罗的话,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反驳了。
沉默,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看到鸩羽的所有人都来到宫家,我就猜到你们肯定会有所行动。”宫怀羽缓缓地说。“那本册子我也没有看过,那是老夫人最宝贝的东西,她说过将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