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生义从来都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师,他的严厉是全校出了名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这一点是保持一致的。
骆生义道:“这两人,都藏着事,只怕,还不是简单的事。”
那老师更不懂了,“那你为何不问?”
骆生义道:“他们不会说的,至少不会再外人面前谈论。”
那老师又道:“这似乎不是你宽恕他们的理由吧!”
骆生义叹口气道:“惩罚,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材施教,话虽简单,要做到,却并不容易。”
又岂止是不易,从古至今,有多少为师者做到了这一点?
王家兴先一步迈出办公室,他行‘色’匆匆,生怕陈亚东追了上来。但是陈亚东还是追了上来。
“家兴……”
王家兴本不想停留,只是陈亚东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他终究还是停下来了。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陈亚东道:“你该明白,我既然选择从五转到一中,就已决心与过去或清界线。”
王家兴道:“然而你却没有做到。”
陈亚东道:“能不参与的,我都尽量避免。”
王家兴道:“但是昨晚的事你怎么解释?”那已不是参与,而是整个事件的主谋。
陈亚东道:“如果我说,事先我一无所知,你——相信吗?”
你相信我吗?
一句话,却如针尖刺痛着王家兴。
你相信我吗?你让我如何回答?这本不应该是一个问题,只有两个互不信任的人,才会有这个问题。
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陈亚东已问出口。
王家兴吸口气,回过头,只见陈亚东的神‘色’已变得憔悴,他说出那句话,绝不比王家兴更好受。
王家兴道:“我相信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陈亚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王家兴道:“但是后来呢?你至少可以阻止他们。那么多人的生命,却视如草芥。”
陈亚东道:“不是我不想阻止,而是,有些事并非那么简单。如果我让东社的兄弟放下屠刀,那他们就只有被人屠的下场。”
王家兴道:“所以你就无动于衷?”
陈亚东:“我……”
我还能怎么办?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王家兴又‘逼’问道:“就算你无能为力,那李广元呢?”
“我……”
王家兴道:“你还是不想放过他。”
陈亚东道:“他不同。”
王家兴道:“有何不同?”
陈亚东道:“因为李鹏就是伤害方申羽的元凶。上次的暗杀,可能就出自李广元的手笔。所以我不可能放过他们父子,东社,更不可能!”
王家兴问:“所以你就一定要杀了他们?”
陈亚东道:“方申羽的仇,必须报。”
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王家兴并不清楚,但是陈亚东坚持要做的,他多少能理解。只得说道:“仇是要报,但是你的选择是错误的,这个国家还有法律!”
陈亚东垂着头:“法律……有时是有盲区的。”
王家兴道:“没有任何罪恶是法律无法惩治的!即使现在不行,总有一天也是可以的。”
哎,在这个问题上,王家兴太过偏执。陈亚东也没有与之争辩的必要,他说道:“我本来也不赞同以血腥的方式复仇,但是……”
但是我别无他法。
王家兴道:“但是当他们已经复了仇,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你都不反对,乐见其成。”
陈亚东不答,王家兴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受伤害的不是方申羽,而是陈亚东,那么自己会为他复仇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无法责怪陈亚东。
王家兴叹口气道:“昨晚,我以为你会与我一道离开的……”
陈亚东更加痛苦,“我……”
王家兴道:“你不必说!我明白。你,终究是放不下!”
我是放不下吗?是不敢放下。可是终究是没放下,放不下。
王家兴已转身。
陈亚东目光中已是点点晶莹,他想追上王家兴的步伐,却是迈不开步子。然后,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家兴听见后面传来的扑通声,他转身,就看见陈亚东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
王家兴:“喂,你干什么?”
陈亚东一动不动。
王家兴:“干什么,赶紧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躺在那儿不丢人吗?”
陈亚东依然一动不动。
“我去……”他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冲上去,只见陈亚东已经晕厥过去。
“咱回事呢,随便说你两句还受不了,给我装死来着。”
话虽如此说,他却没含糊,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抱起,一边急冲冲往楼下跑,一边大叫道:“有没有人啊,赶紧帮我打120。”
r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一名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王家兴赶快跑进前焦急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啊?”
王家兴客气说:“医生,我是病人的朋友。我想知道我朋友有没有危险?”
医生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这样吧,到我办公室谈吧。”
王家兴道了声好。
到了办公室,医生请王家兴坐了下来,开口道:“你能说一下,他晕倒时的情况吗?”
王家